代清雪被氣的不輕,尤其是她知道鍾宜屏就是想趕她走,她便更加生氣。
自己明明帶著誠意來,對方卻絲毫不領情,這分明是瞧不起她。
“原來你們大盛人就是這樣對朋友的,好,可不要後悔!”
鍾宜屏依舊一副不服你有種來打我的架勢,手握武器,絲毫不遜:“後悔什麼?我看你不順眼而已,有什麼好後悔的。”
“哼,宋昭一個男人卻躲在女人背後,還用這種拙劣的辦法想趕走我,是我看錯了他。”
鍾宜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對方罵宋昭比罵她,還讓她更不能忍。
“你有臉說別人呢,你自己用的都是什麼手段,我們要是不防著你,那才是傻子,想獲得我們信任是靠幾句話就行的嗎?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自己先耗盡了我們的信任,現在卻還反過來說我們不相信你,喂,究竟是你看錯了我們,還是你看錯了自己?”
“你……”代清雪沒想到自己打不贏她,連吵架都吵不過,氣惱的要命。
“怎麼?說不出來了?說不出來就對了,本來就是你不佔理!”
鍾宜屏敲了敲桌子,好整以暇的坐下,“長公主殿下,想要別人尊重你之前,你好歹要尊重一下別人吧?若真想把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往後就多點真誠,時間自會驗證你是否是個值得相交的人。”
鍾宜屏微微一笑:“本郡主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只是話撂在這裡了,我對你不會輕易放鬆,這幾日還請長公主依舊在店裡住著,哪兒也別去。”
說完她便起身離開,只留下客棧裡一地狼藉,以及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欲哭無淚的掌櫃的。
掌櫃的原本想出來收拾一下殘局,不想代清雪一直怔怔站在原地,嚇得他不敢輕易動彈。
她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當眾教訓,一點面子都不留。
什麼真誠,什麼信任,她自幼長在皇族,勾心鬥角陰謀詭計,那是與生俱來的。
耍點手段怎麼了?
只要能達到目的不就好了?
戰場上要是講這些,她早死了,哪還會有女戰神的神話!
可內心深處,她又在動搖。
現在大盛和西涼徹底議和,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是空口白話,或許這是她唯一的一次機會。
想到此,代清雪苦澀一笑。
“算了,先回去再說。”
第二天,鍾宜屏歡天喜地的發現代清雪要走了。
“那女人不知道怎麼想通的,終於要走了!我親自送她去的城門口,親眼看見她往邊境去的,為了防止她轉頭又潛進來,還留了人在城門口盯著!”
宋昭好奇:“你都做什麼了,她這麼快就走?”
“我也沒做什麼,就是跟她打架而已,管她呢,興許是她想明白了,知道我們要趕她走,她留下來也沒用,就走了唄。”鍾宜屏好久沒這麼高興了,喜滋滋的喝了一碗雞湯,隨即道,“那你要把韋文忠接進城來嗎?”
“接進來吧,找幾個人好好照顧他,將來府裡的事情也不用他再操心,好好養著就是。”
“你倒是心軟。”鍾宜屏似笑非笑,“雖然代清雪承認是她安排的,但萬一她是跟韋文忠聯手演戲呢?依我看,不得不防,這人還是不要留在王府的好,隨便找個地方打發他,再找人以照顧的名義看守便可。”
宋昭沉思片刻:“回頭我讓李兆豐在幽州買個宅子來,就給他住吧。”
簡單商量完韋文忠的事後,宋昭便叫來王長史,告訴他需要往海邊遷徙一千人,讓他看著安排,之後就送訊息去幽州,命馬信調一批軍用物資和糧草,再另遣一千士卒過來。
要不是永州守軍實在太少,他也犯不上從幽州調人來。
幸好,現在幽州徹底在他掌控之中,暗中調動一千人馬也不會驚動其他人。
兵馬調動加上人口遷徙,住宿的問題就必須解決。
宋昭讓洪全去了一趟,以每日一百文的工錢吸引漁民參與建築房屋,倒也不用太精緻,只需要能住人就行。
一百文的工錢不算多,但卻還包吃,加上現在魚情不大好,告示一張貼,立刻就招滿了人手,緊接著就是運輸材料。
這一動起來,永州城的百姓也有了賺錢的機會。
一連三天,洪全一直守在海邊,房屋建造了一半後,遷過來的人也到了。
因為還沒造完,他們只好在已經完成的房屋裡擠一擠。
眼見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