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間，他揮拳打散了湧來一波沙人，另一批又衝了上來，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嗤啦”一聲響。

突然，他眉頭一皺。

從方才與沙人交鋒開始，他就開始感到肉身動作似有些沉重，行動也不似此前那般靈動。

起初他將此歸咎於自己肉身之力消耗的緣故，也沒有多想，如今略一思量，卻並非如此。

就在方才，他一拳將面前的數百沙人擊成粉碎後，身形竟微微一個踉蹌。

這在過去，是不可能發生之事，尤其是面對這種低等沙人。

石牧的目光低垂，從自己的手臂上掃過，心中一驚。

他猛地發現自己手上的顏色有些微怪異，看起來和沙人的顏色倒有些相似，呈現出深褐色。

再仔細一看，他驚訝地發現，這些深褐色的東西，竟然全是細微至極的沙塵。

原來，之前在擊潰那些沙人的時候，一些微不可察的沙塵附著在了他的身上，令他的身體越來越沉，行動也是越來越遲緩。

只是這種變化太過於細微，循序漸進下，他的心思又放在應對無窮無盡的沙人，根本沒有注意到。

直至此刻，才有了比較明顯的沉重感。

石牧單手掐訣，口中默唸幾聲。

一道清澈的水流立即從其手心中湧出，沿著他的手臂流遍了全身，將那些細微沙塵全都沖洗掉了。

沙塵清除之後，石牧這才感到周身輕鬆了不少。

此時，周圍的沙人再次湧了過來。

就在他再次施展拳腳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來犯的沙人一掃而盡後，突感到胸口一悶，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那血液顏色並非鮮紅色，而是有些發黃，又有點偏褐，很是怪異。

石牧雙目中金光一閃，朝血液中望去，就發現其中竟也夾雜了不少細微的沙塵。

應該是方才在戰鬥中，那些沙塵不止附著在了他的體表，甚至還透過口鼻呼吸，進入了他的體內。

石牧不敢怠慢，手中法訣飛快掐動，胸口處頓時亮起一團青色光芒。

一隻青鼎虛影從其胸前浮現而出，從中分出道道青色靈力，順著他的四肢百脈遊走起來。

這些青色靈力在石牧體內遊走一遍之後，又順著他的喉頭直衝口腔。

石牧大口一張，猛地吐出了一口黃色淤血，胸前的沉悶之感也隨之消退。

清除了分佈在他體內的沙塵後，青鼎虛影卻並未隱去，光芒反而愈加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