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一家買個十幾斤,便宜了之後他們算算,差不多就會買二十斤。而且過年時候收到的豬也多,這樣說起來還是划算。
張屠戶跟兒子合計了下,他們也說對。
臘月初上張家專門派了孟永良和六刀給人殺豬,結果連著殺了三天就有人家看著不是滋味,弄得家裡亂糟糟的不說,血呼哧啦的,而且如今去肉鋪買肉也沒那麼貴,把人工柴火亂七八糟的都算上,還是賣掉豬再買肉划算。
因為這個甚至有很多外村外鎮的人託親戚朋友從張家鋪子買肉,把豬賣給他們,肉鋪的生意比去年更好。張家對喜妹更是當自己人一樣對待,把劉槐樹和張三刀恨得背後裡沒少罵她。可他們又只能乾生氣沒辦法,張三刀使了好多法子想陷害喜妹,結果都無功而返。
他前兩日讓媳婦兒趁沒人的時候往喜妹屋裡塞錢,想誣賴她偷的。結果張老爹反而說是自己給她的,夜裡又把他們夫妻一頓臭罵。他讓媳婦兒想辦法羞辱喜妹,他那媳婦笨得每次都恰好被妹子聽見,氣得張美鳳也不管她三嫂,指著鼻子一頓搶白,讓三刀家的一頓灰頭土臉。
他死活不信喜妹只是來幫忙來年就走,他總覺得喜妹會藉著大家喜歡她趁機賴在張家鋪子,像賺孫家的錢那樣賺他張家的。所以儘管不敢再對喜妹動啥壞心思,卻也處處盯著她,一刻也不放鬆。
喜妹卻無所謂,她把那些錢還給張美鳳。張美鳳說父親給了,就不能要回去。喜妹卻不肯,說如果這樣那她做得不踏實,張美鳳沒法,便把錢還給父親。張屠戶倒是更佩服喜妹,說是個好丫頭。
這日大家新宰了一批豬,個個都臭烘烘的,喜妹有點受不了,跟張美鳳合計燒幾大鍋熱水,讓大傢伙都洗洗,她們兩個也躲在房間洗乾淨,否則夜裡真的沒法睡。
結果她剛洗到一半,就聽大嫂叫門,說孟永良有話要跟她說。
喜妹忙讓張美鳳幫她打點胰子搓搓背然後起身擦乾了穿好衣服。張美鳳擦乾了身子直接爬進被窩,對喜妹笑道:“喜妹,大勇哥是個好人。”
喜妹點點頭,“是呀。”
“那,那你覺得他好,還是謝家三哥好呀?”張美鳳裹著被子,昏黃的燈光減弱了她肌膚的黑色,給她增添了幾分俏麗。
喜妹咬著唇笑道:“這不一樣。”
張美鳳凝眸看著她,細細地嘆了口氣,手在被子裡輕輕地撫摸著自己殘疾的那條腿。
喜妹掩上門去了前院,孟永良正在門口的燈籠影裡等她。
“大勇哥,什麼事兒?”她笑著跑出來。
孟永良看她剛洗過澡,頭髮還溼漉漉的,被臘月的寒風吹起一層冰霧,長長的睫毛也變成了銀色,襯著明亮烏黑的大眼很是清麗。
“我娘頭會兒來說,想請你去說點事兒。”
喜妹詫異,自從她來豬肉鋪之後孟大娘就特別喜歡來看她,時不時地給她做雙襪子什麼的,她很感激卻也沒法拒絕。“大娘前天剛來過也沒說有事兒呀。”
孟永良搖了搖頭,歉意道:“喜妹,你也知道,我娘經常喜歡想什麼就是什麼。要是不方便,明天也行。”
喜妹抬手抓了抓頭髮,有點冰,“沒事兒,我去看看也成。”
孟永良忙道謝,讓她回去穿件大衣。喜妹笑道:“不用,剛洗完,渾身熱著呢。”
孟永良便說回去拿點東西讓喜妹等一下,喜妹便回去跟張美鳳說了聲,然後回去前院。孟永良已經抱著一件大衣出來,遞給喜妹,“你披著。”
喜妹認得是孟大娘新給他做的,他因為幹累活捨不得穿,一直放在屋裡蓋在被子上壓風。她也不再推辭,道了謝把大襖兒披上,一起去孟家。
孟大娘已經等了半日,桌上扣著一大海碗餃子,看他們來了樂得立刻讓他們上炕吃餃子。
“閨女,我包得精肉蘿蔔餡的,你愛吃。”
喜妹道了謝,雖然晚飯吃過,礙於大娘的好意沒拒絕,又吃了五六個便放下筷子。
孟大娘也不迫她,她笑眯眯地拉著喜妹的手,從旁邊拿出一個包袱來,“你一直忙著沒空,大娘給你做了兩件小衣裳,你別嫌棄。”
孟永良在旁邊立刻吃不下去,臉頰發熱,忙側轉了身,假裝沒聽見。
喜妹雖然也不好意思,可逛內衣店碰見男人的次數也不少,所以她倒沒那麼害羞。卻不好意思要孟大娘的東西,“大娘,你送我襪子也就罷了,這些東西我可不敢收。”
孟婆子把臉一拉,“怎麼,看不起大娘的針線?”
喜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