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不用動腦都能想的出來,既然如此,他們會放過謝宜萱這個前朝皇室留下的最後血脈?
顏氏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厲聲喊了一句,“阿青!”
話音剛落,一道青色的影子便如同一縷煙霧一般,悄無聲息地跪在了墨寧身前。
不用再說一句話,阿青此舉,已然是證實了墨寧的猜測。
顏氏的臉色青白交加,惡狠狠的瞪著阿青,怒極反笑,鼓了鼓掌,咬牙切齒地開口道:“你隱藏的可真深哪!說吧,你是什麼時候跟那些所謂的舊部勾搭上的?”
阿青冷淡的神色絲毫不動,聲音如同她的臉色一般冷寂,“我便是舊部的首領。”
這個訊息太過勁爆,以至於顏氏憤怒的神情都消失不見,轉而掛上了一副驚訝到了極致的表情,揚聲反問道:“你說什麼?”
墨寧亦是極為詫異的揚了揚眉,沒成想這人還有個這麼高大上的身份。還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藏了這麼多年,可真是好樣的。
不過眼下翻舊事也無益,墨寧更關注的則是另一點,眼神掃過阿青挺直的脊背,見她即便直挺挺的跪在自己跟前,亦是有一種常人難有的模糊感。若是不仔細看,便會下意識的忽略掉她的存在,真是個謎一般的隱形人的存在。
這麼一看,墨寧瞬間明白了阿青能躲了這麼多年還未曾被人發現的原因了。盯了阿青半晌,墨寧忽而開口問道:“你們有何打算?”
阿青神色淡淡,“當今天子身體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太子尚且年幼,即便順利登基,七王定然不服。新帝與七王,必然會有一場大戰。我們則需暗中潛伏,必要時出手添柴加火,等到他們鬥得你死我活,元氣大傷之時,我們便能坐收漁翁之利。那時,公主您便可以光復前朝皇室,將這些亂臣賊子全部趕盡殺絕!”
“你倒是好算計。”墨寧輕聲嗤笑了一句,接著嘲諷道:“只是,你以為旁人都是傻子,就你一個聰明人不成?漁翁之利是這麼輕易能得到的?更何況,你們是否問過我的意見?用的時候將我扯成一張大旗,不用的時候卻什麼都不告訴我,你說你們對我忠心耿耿,我可是半點都不信!”
阿青猛然抬頭直視墨寧的雙眼,冷聲道:“您身上流著的,是前朝皇室的血。”
“那又怎麼樣?”墨寧的神情更加冷淡,“前朝末帝做了什麼事,我們都清楚。若真是得人心,如今的皇帝也不能謀反得逞。你們如今想要復國,不過是徒增禍事罷了。我不願意,你們也收手吧。”
想來上輩子,七王之亂時,阿青他們也沒少渾水摸魚。至於結局怎麼樣,單看謝宜馨後世所學的歷史便知,阿青他們早已消失在歷史的滾滾洪流之中,連個名兒都未曾留下。
何必呢?
阿青卻是不甘心的抿了抿嘴,墨寧見此,心下忍不住又是一嘆,冷著臉開口道:“既然如此,你走吧!我不管你們想要幹什麼,別把謝府拖下水!”
說到最後,墨寧的語氣中已經滿是警告。
阿青抬頭看了墨寧一眼,沉默地對著墨寧磕了三個頭。又轉身看著滿臉複雜之色的顏氏,阿青眼中的愧疚一閃而逝,恭敬地對著顏氏磕了幾個頭,阿青聲音艱澀的向著顏氏道歉:“阿青愧對夫人。”
語畢,阿青的身影已經翩然遠去。眾人的眼前只掠過一道殘影,再去看時,那抹青色的身影已經飄然至院中的樓閣之上。腳尖在樓頂微微一點,阿青的身形再次拔高,整個人如同一隻展翅的大鵬一般,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謝墨與顏氏神情鬱郁,一時間竟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
墨寧見此,不由微微一笑,柔聲道:“你們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我們也要回府了。”
說完,也不等顏氏與謝墨開口,墨寧抱著曦華,就這麼抬腳朝大門而去。
顏氏二人滿心的疑惑就這麼吞了下去,只覺得自己這個“長女”一夕之間突然變得高深莫測了起來,一時也不知作何感想,就這麼神情糾結的目送著墨寧離去。
很快便到了萬壽節,後宮嬪妃以及諸王大臣都呈上了自己精心準備的厚禮。本以為這日子就這麼高高興興的過了,不成想,憑空一個驚雷,陳王竟在壽宴上公然指出七王有不臣之心,並伏地向陛下請罪。
壽宴上熱鬧喜慶的氣氛頓時便沉鬱了下來,文武百官戰戰兢兢的坐在席位上,只覺得高坐正席上的天子此時散發出的氣息簡直令人毛骨悚然,百官一時間心下惴惴,全然忘記了開口指責七王一番。
與此同時,墨寧也陸陸續續的找到了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