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母氣憤憤就要進去告狀,便一把拉住她,提醒她:“阿母,你可要在夫人跟拐著彎的說話,免得她懷疑是我來向你通風報信,到時候反倒怪你挑唆。”
唐氏摸一摸她的頭,說:“放心,我知道該如何說話,你快回去睡吧,不為別的,她讓你睡不好覺,這心腸也是夠歹毒的了。沒想到她看起來像是個和善人,年紀也不大,卻心思如此卑暗……”
“就是。”阿桃對母親的說法表示贊成,隨即打了哈欠道:“阿母,那我走了。”
她也是真得很困了,要不是為了讓她阿母知道這事情,想個招來對付謝妙容,她簡直不想耽擱這個睡覺時間。
“去吧。”唐氏揮一揮手。
阿桃不捨地看母親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她回去路過二進院時,不經意間看到了書房,想了想,拐個彎兒去找阿竹。
自從阿竹的腳崴了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早就好了,行走如常。
阿桃到的時候,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婢女嘴甜的喊她,然後說:“阿竹姐姐在書房裡看書呢。”
她們問都沒問,就曉得阿桃是來找阿竹的,在她們兩個小婢女的眼中,阿桃和阿竹這兩位姐姐都是極有臉面的人,她們可得罪不起。畢竟阿桃和阿竹背後的親戚在蕭府的奴僕裡都是最頂端的那些人,控制著蕭府其他奴婢的吉凶禍福。
阿桃直接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她熟門熟路的往東次間走,從懸掛在東次間門上的珠簾透過去,她看見阿竹坐在南窗下的榻上,面前擺著棋盤,她手裡捏著一枚棋子,盯著棋盤,正在出神,完全沒有聽到有人進來。
一直到阿桃拂快珠簾,發出“嘩啦”一聲珠簾相碰的聲音,她才被驚醒回過神來。
一開始她的臉上有驚喜之色,後來等到看清楚進來的人是阿桃時,臉上的喜色一下子就淡了下去,轉而變成了失望和沮喪。
阿桃倒是笑眯眯的走向她,喊她:“阿竹姐姐。”
“你來了,坐罷。”阿竹甚至都沒有從榻上下來迎接阿桃,反而是淡淡地招呼她。
阿桃卻不以為意,似乎十分理解阿竹的心情一樣。
她自顧自地走過去,在阿桃對面坐下,明知故問:“阿竹姐姐,下棋呢?”
阿竹有氣無力地瞥她一眼,似乎在譏諷地表示她沒話找話,自己這是下得哪門子棋,都沒有對手的,不過是擺棋而已。似乎這麼做,可以混過去那麼多無聊的時間。蕭弘自打一個多月前來看過她一次,便再也沒進過書房。聽聞三公子做了什麼禁軍裡面的將軍,忙得很,早出晚歸的,便沒有閒暇來書房。即便如此,阿竹還是每日親手把書房打掃一遍,還有把那些書都拿出來擦拭一遍,最後,幹完了所有的話,沒事可做的時候,她就坐在南窗下的榻上自己跟自己下棋,或者憑藉記憶把曾經跟蕭弘下的棋給覆盤,藉此打發時間。
在這無聊空虛的兩個多月時間裡面,主母謝妙容倒是沒有對付她,所以她姑母阿藍進蕭府來瞧她的時候,見她還好,就比較放心了,讓她繼續這樣靜靜地等著就行。
不過,她還是對姑母說蕭弘很少來書房了,這讓她不安,怕三公子越來越會記不得她。
阿藍也知道蕭弘做了禁軍將軍,非常忙碌,在這兩個多月裡頭,蕭弘倒是去了她府外的宅子看望她兩三次,問她過得好不好,當然阿藍從他嘴裡知道了他正在當差,負責皇城治安。
所以阿竹這麼說了後,阿藍就說蕭弘忙,不能常來書房是正常的,而且她還說,大多數女人這一輩子就是這麼等男人的,讓她要習慣。因為蕭弘就算納了她做妾,她以後的日子也多半會像現在一樣,一個把月才能見到主子一次,畢竟主子以後收房納妾也不只她一人,蕭弘遍灑雨露,註定不能夠常常陪著她。
說到此,阿藍又勸她了,不如跟著她一起出府去,另外找個平頭百姓做女婿,那樣就會夫唱婦隨,整日在一起了,不比這獨守空房好?
可是阿竹固執地說她喜歡不上別人了,而且她就願意等候蕭弘。
阿藍見說不動她,唯有嘆氣,只得再把以前她出府前對阿竹說的話再囑咐她一遍。
阿桃見阿竹臉色不太好看的並不搭話,只得說點兒重口味的話激怒阿竹一下,於是她說:“三公子算起來有一兩個月沒來這書房裡,找姐姐一起下棋了吧?”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阿竹正因為這個心情不好呢,阿桃這也一說,她立即就惱了,柳眉倒豎質問阿桃:“你什麼意思,今兒到我這裡來就是為了看我笑話的,是來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