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只跟你喝茶,不跟你喝酒……”
話畢,大步離去。
周良娣手裡一鬆,一下子就跌倒在地,她護著肚子,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蕭弘遠遠地聽到她的哭聲,似又不忍,不由得回頭去看了看偏殿一眼,接著搖搖頭,迴轉身來繼續走路。
他走回他跟謝妙容的主殿明德殿,往寢殿裡走去。此時殿內傳來嬰兒的啼哭聲,他一聽,臉上就有了笑。走進去後,果然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被兩個|乳|母抱著,她們站在妻子倚靠著床頭的床前,而謝妙容正在逗弄著孩子。
早春的霧散了,從窗欞間投進來和煦的春陽,室內滿是生氣。
他唇邊不自覺噙了笑,大踏步走過去。
謝妙容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他,見他笑著走過來了,就招呼他:“三郎,快來看看我們的兒子。”
蕭弘走過去,逗一逗這個,再逗一逗那個,臉上都是舒心的笑,忽地他想起一件事情問謝妙容:“十五娘,哪一是十三郎,哪一個是十四郎呢?”
昨日到今日都光顧著高興了,沒有問清楚誰是大的那個,誰是小的那個,這很重要呢,以後可是要憑藉這個冊立儲君的。
謝妙容記得當時接生婆把孩子報給她看的時候,說過,老大先下來一刻鐘,而且老大的額頭的髮際線那裡有一顆黑痣,所以額頭髮際線裡的那個應該是老大,也就是十三郎。於是她就對蕭弘說:“十三郎的額頭髮際線那裡有顆黑痣,十四郎沒有,你看看是不是?”
蕭弘聽了,趕忙去拂開兩個孩子額頭的頭髮看,當他果真看到了一個孩子的髮際線裡有一顆黑痣時,不由得仰脖子朗聲快活地笑起來,笑完了又說:“果然這個是十三郎,不行,以後我可得多練練,不然兩兄弟還是不好認,總不能每次認誰,還要去看他的額頭吧?”
這個時候,十二孃的|乳|母阿真也抱著她來給蕭弘和謝妙容請安了。
十二孃已經一歲多了,喊阿父和阿母都非常清晰,蕭弘就一手抱一個孩子,彎下腰給她看,說:“十二孃,這是你的兩個弟弟,十三郎和十四郎,你有弟弟了,以後誰欺負你,就讓他們幫你揍他好不好?”
十二孃脆生生地說:“不好……我要……阿父幫我揍,阿父大……他們小,連我都揍不過呢……”
她這話一說出來,惹得殿中的人都大笑起來。
逗著孩子們玩了一會兒,蕭弘就讓幾個孩子的|乳|母把孩子們都帶下去,他則是讓人抬了張小食案來放在謝妙容倚靠著的床上,叫底下的宮婢將朝食端上來。
謝妙容喝了些牛奶,就跟蕭弘一起吃粥還有點心。這時候,謝妙容才問蕭弘,剛才去見了周良娣,跟她怎麼說的。
蕭弘就把自己方才對周良娣說的話對妻子說了,最後道:“反正,我都跟她說清楚了。這事情,我想通了,不能拖泥帶水的,不能給她一點兒念想。總之,我是不會去她那裡的,等她生了孩兒,就把那孩兒抱到你這裡來養。”
“我想皇后可能不會同意吧?”謝妙容瞟著蕭弘說。
“那就抱到我母妃那裡去養,這樣我祖母總沒意見了吧。要是她非得讓周良娣養,那麼那個孩子我就不管了。”
謝妙容驚訝於蕭弘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不過,一轉念又想到他這樣對那個女人不是為了自己嗎?但是她真得想知道這個話他說得是真的,還是隻是敷衍自己而已。
“三郎,你真能不管那個孩兒?”
“我不是不想管,我是不想讓周良娣拿捏住那個孩子,讓我不得不去面對她。她要真想這麼做,我不會讓她如意的。可我想,不管是我祖母也好,還是她也好,都不敢跟我賭這個,要是她們疼孩兒的話。”
“所以,你料定她們會讓步?”
“是的,不讓步,只能對那個孩兒不好。我說得出來就做得到。”
“好吧,你看著吧,這事情……”
謝妙容握住了丈夫的手,想說為難他了,但是又想到此事本來就是他惹出來的,他不快刀斬亂麻的做出決斷,到頭來害得可不只是周良娣一個。
“吃飯,吃飯,來多吃點兒。”蕭弘笑著抽出手拿起牙箸給謝妙容夾菜,“早日養好了,再給我生幾個孩兒……”
“去你的,還真當我是豬了!”謝妙容嘟起嘴,給了蕭弘腦袋上一筷頭,打完了,兩個人看著彼此都笑出了聲兒。
——
周良娣去找蕭弘哭訴了後的第二日,又去找皇后周氏了,她是去告狀訴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