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也熨帖了:“嗯,不錯。”滿腦子就只有曾外孫了,很爽快地說,“我挑個黃道吉日,你們先把證領了吧。”
時瑾勾唇:“行。”
就這樣,一舉兩得,搞定了。
第二卷 322:蘇問宇文聽前塵,墨寶表白謝蕩
徐老爺子留了姜九笙在徐家留宿,時瑾自然也跟著,不同以往的是,他不用爬窗,可以堂而皇之地與她同寢。
晚飯有魚,姜九笙剛坐上飯桌,胃裡便開始翻湧。
她的孕吐反應很早,而且嚴重,兩個小時前吃的東西,吐了個精光,蹲在衛生間裡,乾嘔了許久,都沒緩過來。
時瑾心疼得不行,順著她的背輕輕地拍:“是不是很難受?”
姜九笙臉色有些發白,卻搖頭說:“還好。”
她是個能忍的性子,時瑾用指腹,擦她嘴角。
她撇開頭:“髒。”
時瑾有潔癖的。
他卻搖頭:“不髒。”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唇,又親了親,“寶寶,辛苦了。”
十月懷胎的苦,男人永遠沒有辦法去設身處地,他疼惜她,卻也替不了,只是,不要忘了她受過的罪,也不要理所當然。
姜九笙笑著往他懷裡鑽:“不辛苦,為你生兒育女,我甘之如飴。”
時瑾親親她的臉,扶她起來,接了一杯水給她漱口:“不去飯桌了,我給你端到房間裡吃。”抽了紙巾,給她擦嘴,“想吃什麼?”
她想了想:“白粥。”
最近,她聞不得葷腥,稍微油重一點的東西都吃不了。
中午和下午茶她都只吃了一點水果,時瑾摸了摸她的臉,總覺得她瘦了一些:“白粥營養不夠,我給你做蔬菜瘦肉粥好不好?”
“好。”
他也沒吃飯,去廚房給她熬粥。
傭人說她來做,時瑾拒絕了,他家笙笙胃口被他養刁了,又懷著寶寶,吃不了別人做的,他想,以後一日三餐,都要給她做了。
時瑾的廚藝很好,粥裡放了肉,吃起來卻沒有葷腥味,很清淡,姜九笙難得吃了不少,因為懷孕的緣故,比較嗜睡,吃完晚飯才八點多,她便困了。
時瑾怕她在浴室滑到,一直守在門口,哪也沒去,她出來時,他剛接了個電話,結束通話後,去拿了吹風,幫她吹乾了頭髮,才抱她去床上睡覺。
“笙笙,你先睡。”
她有點困,眼皮很重:“你呢?”
時瑾幫她掖好被子:“我要去一趟醫院。”
“是出什麼事了嗎?”她撐著睡意,要爬起來。
時瑾把她塞回被子裡:“秦行拔掉了呼吸機,搶救無效。”聲音低低的,沒什麼情緒,“你在家等我,我去一趟就回來。”
“好,你開車小心。”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關了床頭的燈。
他到醫院時,秦家的人已經都趕到了,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甚至旁支都來了,病房裡一屋子人,都不作聲,噤若寒蟬。
秦行會拔掉呼吸機,也不是那麼意外,他要風得風了半輩子,比起躺在醫院等法院判死刑,更寧願自我了斷,至少死得有尊嚴。
人已經死了有一個多小時,屍體被白布蓋著,滿屋子的人,卻沒有為他哭喪的,一個都沒有。
時瑾開了口,一貫的表情,冷靜自持:“秦氏這幾天會整頓。”
秦行落網,不出意外,接下來,就是秦家這潭髒水,不管是肅清,還是遮蔽,都要時瑾來下指令。
他嗓音不大,在陰冷靜謐的病房裡,擲地有聲:“不願意留下,找公司律師團,賠償會按流程來,不走也行,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以後,秦氏不容許有任何一筆不正當交易。”
秦家,這是要徹底退了。
“還有不明白的嗎?”
時瑾問完,病房裡便鴉雀無聲,沒有誰做聲。
在場的皆心知肚明,秦家變天換主了,秦行與秦家,都將成為歷史,以後,是時瑾的天下,鬥不過他,也不敢跟他鬥,要麼淨身出戶,要麼仰他鼻息。
平日裡最野心勃勃的大房,在秦明立死後,就沒了主心骨,章氏白了頭,悵然若失,爭鬥殺戮了半輩子,到頭來,一場空,秦家沒了,人也沒了。
“海叔,你留下處理後事。”
留了一句話,時瑾離開的病房。
外面,警局的人還守著,霍一寧坐在椅子上,大喇喇伸著一雙長腿,見時瑾出來,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