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幾種可能。她俯下身,在阿月耳旁低聲做出指示,然後目不轉睛地望著冰霧對面顯出的模糊人影。
雖然在交談中把宕冥玩弄於股掌之上,天娜卻絕對沒有輕視對方實力的思想。由於身體結構與常人迥異,絕大多數變種人不能夠修練內功,天生的精神力雖然強大,戰鬥時耗損也快,比不得人類武者內息悠長,能夠持久作戰。如果要變種人與人類武者作一對一的較量,變種人總能在戰鬥之初佔盡優勢,但戰鬥結束時,站著的往往是人類武者。
而根據她的觀察,宕冥實力又遠遠凌駕於一般的人類高手之上,極有可能是一個突破了人體潛能極限,達到“超凡”境界的新人類,也是變種人的天敵。
新人類。一想到這個字眼,天娜就感到一陣揪心的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新人類出現呢?如果人類的進化還沒有走到盡頭,為什麼又讓我們誕生在這個世界?難道說,上天創造我們的目的,只是要變種人成為刺激人類進化的催化劑嗎?否則,為什麼不給予我們這個種族正常繁衍的能力?為什麼在我們就要奪取這個世界的時候,讓人類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化?
“可惡!”天娜在口中發出無聲的詛咒,重新抓緊思想的韁繩,平撫自己沸騰的情緒,適當地舒緩緊繃的身體。
大敵當前,過度的激動、緊張和鬆懈都是有害的。
“你要冷靜。”天娜默默地暗示自己,煩燥與心痛的感覺逐漸消失。但她的心頭卻蒙上了一層陰影。素來以“心如止水,冷若冰山”著稱的自己,居然會莫名其妙的情緒失控,這可是極不尋常的現象。
真正的戰鬥還沒有開始,那個叫宕冥的男子也沒有釋放任何威壓,而自己卻不知不覺地緊張起來,甚至於感到煩躁和恐懼。
對自身的這些反常表現,天娜只能想到一個解釋——她正面對著變種人的天敵;而這個解釋只會證明一件事——宕冥的確是一個新人類!
似乎認為只憑天娜的主觀感受不足以支援這個結論,檢視完所有儀器紀錄的阿月從科學的角度證明了主子的判斷,並有了一項很不尋常的發現。
“這、這個能量波的頻率好像是……天啊!是星空之鑰,它就藏在那隻大狗的項圈下面!”
阿月歡喜地跳了起來,天娜卻沒有像她一般喜形於色,不僅是因為這個結果就在她之前的幾種猜測中。更重要的理由,是她覺得今天已經沒可能拿回這把對父皇計劃至關重要的鑰匙。她並不是怯戰,而是累了,三個月持續不斷的追殺,大小戰鬥近百次,行程跨越亞歐非三塊大陸,她的精神與體力消耗已經到達了極限。好不容易在這裡追上並打倒了盜走鑰匙的老喇嘛,還來不及高興,還沒有機會重新看到鑰匙,它就被另一個比老喇嘛還要強大的傢伙所掌握,而且這個新出現的傢伙還是一個最最令變種人頭痛的新人類。
在這種情況下,想憑武力奪取鑰匙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而在經歷了劇烈的情緒起伏之後,天娜自覺精神力跌到了前所未有的最低點,在她的意識與身體深處,過去三個月裡累積起來的疲勞已形成“井噴”態勢,一觸即發。她已經無意再和明顯無法於短時間內決出勝負的對手糾纏下去。
但迫於現場形勢與自身責任感的壓力,天娜決定做最後一次努力,如果不成功,立刻撤退。只要能保得舍利子在手,她就不愁今後沒餌釣對面的黑大個上鉤。
如果我們還有下一次較量,戰場一定是在我的地盤上,一切也將由我做主!
宕冥感應到天娜的氣勢奇怪地高漲起來,連忙提起內力,向前邁了一步,想要把白獒護在身後。孰料白獒並不領情,反而大受刺激,搶先衝了出去,咆哮著撲向對面的那對主僕。
“不可以——”
不料變生肘腋,宕冥伸手去抓白獒項圈,卻以毫釐之差錯過。他連忙跟著縱身向前,與白獒搶了個齊頭並進,卻沒再去扣對方的項圈。蓋因藏獒不但兇猛好戰,兼且性情剛烈,若在它進入攻擊狀態後橫加阻攔,容易被誤傷不說,攔截成功還會挫傷藏獒的自尊心,進而導致人犬關係惡化,那是宕冥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因此,他只能順著愛犬一同發起攻擊。
白獒撲向身上沒有任何保護的天娜,宕冥則對上了燒燬法王遺體的裝甲侍女阿月。
天娜沒想到對面的一人一狗會突然搶先發動攻擊,更沒想到白獒會選擇自己做對手。氣惱之餘,又為之大喜,心想我正愁沒法子繞過那尊黑門神奪取鑰匙,你這活動寶箱居然自動自發地送上門來。真不知道是該贊你乖巧,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