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戰士董永康身邊爆炸了……3o多塊彈片竄進了他的頭部、胸部、背部及雙腿。頓時,他血流滿面,但就在這異常痛苦的時刻,他縱然渾身因為劇痛抽搐著,卻依然死死用牙齒咬著下嘴唇,沒哼哼出一聲!隱蔽在他身側的戰友要準備過來為他包紮。董永康卻在劇痛之中,緊緊握著拳頭向戰友揮了揮,示意戰友不要亂動。不遠處的二班長張邈流著淚,瘋狂地搖著手腕上的細線,喚著連長。卻迅得到了後面的二班戰士從連長手裡送上來的一把消聲手槍,張邈頓然面如死灰……要麼自己死,要麼拖著戰友一起死。要麼勇敢去死換取軍功,要麼恥辱去死接受軍法……董永康已經沒有選擇了!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劇痛也一分一秒地加重。董永康嘴唇皎破了,他害怕痛出聲來,便強忍著劇痛在在身上掏出一塊小手帕,塞在嘴裡咬住,防止出聲來。可手帕還是太小,堵不住。他又把“光榮彈”摸出來,用手帕包好後艱難地塞進嘴裡。你可以想象窒息的煎熬和劇痛帶給他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但就是這樣,他他還是頑強的用牙齒死死地咬住“光榮彈”,同時把手指使勁往地裡插,同傷痛做著頑強的鬥爭。他流著血,渾身不由自主劇烈抽搐著,卻直到停止呼吸,沒有吭一聲,動一下!保證了六連主力在敵人的眼皮底下安全潛伏到起攻擊。
董永康,一位來自甘肅農村的普通戰士,在松毛嶺大戰2班幾乎全沒後補進的一名新兵。我永遠也無法想象他是用怎樣的一股精神和毅力頑強到生命最後一息的。當戰友們抬回他的遺體,現他還緊緊地咬著光榮彈,雙手插在石縫裡2o多公分,1o個指頭的肉皮全部向上翻著,地上留下了一灘鮮血。如果能及時包紮,如果能及時取出陷在他身體裡不深的彈片,他不該死……他是為了全連主力潛伏安全活活痛死,活活流血流死的!就這樣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永遠地離開了我們;他的一生雖然經歷過2o個寒暑,但他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在老山戰場上再現了英雄邱少雲的精神。我說過,我們這支隊伍從來就不只有一個黃繼光;同樣,我們這支隊伍從來就不只有一個邱少雲!
快到零時,霧氣已經凝重了起來,加上夜色5米之內難辨東西。而距離我配屬炮兵5團第一次炮火準備的時候還半個小時了。同時也是掩蓋六連主力為4班構築火力陣地的時候。為了我們能更順利秘密為4班構築火力陣地,我們能順利摸上敵人外圍陣地,我決定先鋒突擊組7人先拔除敵人設在我潛伏地域的暗釘子。我悄悄拉了拉系在手腕上的細線,然後在連長同意之後匍匐著悄悄退到矮樹林深處見到連長。因為深夜裡要秘密幹掉敵人緊密相連的暗哨而不能暴露我潛伏部隊難度非常大,經過簡短交流後,連長決定我潛伏部隊冒著誤傷的風險,提前秘密呼叫配屬炮兵部隊對敵人採取一陣精確急促的火力奇襲,端掉設在我前哨埋伏地域敵人的暗哨,同時為掩蓋我方真實目的也要向敵人外線陣地實施炮擊。炮擊後再由我先鋒突擊組,進行秘密清繳。但弊端是南、北兩翼埋伏的敢死隊會誤以為攻擊開始,並提前動攻擊。從而有可能造成我們失去預定進攻節奏,最終可能導致作戰失敗。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只有預設攻擊提前。
接到連長請求後,配屬炮兵5團的領導十分重視,特意提點葉老的2連執行對敵暗哨的精確打擊任務。配屬炮兵5團2連就是老山威名赫赫的‘神炮連’,葉老從不含糊,接到我連報奏的炮擊請求後,根據過往引數記錄,不到一分鐘,2o155毫米榴彈便帶著尖銳急促的呼嘯次第在敵人前沿陣地前炸了開,把敵人炸得哭爹喊娘。更有8炮彈,準確落在了距離我原來潛伏地域不到1o幾米的土丘上,紛飛的彈片巨大的氣浪和衝擊波將611高地山腳震得地動山搖。便是經歷過血戰的我們也差點嚇尿了褲子。這是咱們第一次‘吃’上自己炮彈的滋味,這時才記起越南蠻子的頻繁的1oomm迫擊炮和雙管高射炮原來是如此‘溫柔’。也難怪後人提其者陰山;提起扣林山;提起老山;先想到的是炮兵,先提到的是炮戰。唉,王八羔子的,這就是咱們步兵。當那群騎老虎不怕狗咬的傢伙衝在前面的‘吃肉’時候,咱們卻要跟在後面氣喘吁吁的吃灰塵;當那群擎天白玉柱落在後面喑嗚崩頹、叱吒風雲的時候,咱們卻必須硬著頭皮頂在前面作著縮頭烏龜。炮灰?是吧。當別的軍種在用技術和彈藥堆砌軍功的時候,我們卻要用自己的鮮血和勇氣固守住軍人最後的一絲尊嚴和榮譽。但不管世界軍事怎麼變化,永遠少不了的還是我們步兵;因為戰鬥還需要我們去最終解決。
隨後,配屬炮兵5團2連的火力打擊彷彿是點燃巨大炸藥桶導火索的火星;猛然平地裡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