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吳子奕話音未落,老陳和一隻茶杯已經同時飛出了門外。
等到吳子奕和吳非趕到葉木房門前的時候,老陳已經嚇傻了,手扶著門框一個勁兒的往地上出溜。
平日衣冠還算整齊的葉木,正穿著一身大紅的露臍裝,斑點豹紋超短裙,帶著一個扎著大花的遮陽帽,帽子上那花足有饅頭大小不說,還繡著金絲邊。也不知道從哪鼓搗出來一堆化妝品,塗得滿臉都是。現在正一片片的切著黃瓜,好像是打算再做個面膜。
“俺的親孃哎!”吳非一隻手把著門,一隻手託著下巴往回對。好不容易把下巴弄回原位了,才像是怕被葉木聽到一樣壓低了聲音道:“這比剛才還瘋呢?”
“被鬼上身,被鬼身上了……,你趕快去給王魂打電話,等我去弄兩勺子大糞去,一會澆他腦袋上給他鎮鎮邪氣,別沒等王魂沒回來呢!葉木先把自己掐死了。”老陳越看越是肯定。
吳非低吼道:“你那雙爛眼睛,能看明白什麼?我看八成是被小貓兒丫頭拒絕之後,一口氣沒上來憋瘋了!”
“你懂個屁!”老陳破口大罵道:“要不是當年齊天大聖的火眼金睛識破了白骨精,唐僧早就超近道去見西天佛主了!我這雙眼睛不比老孫差!”
“你能!”吳非沒有好氣的道:“我推算了半天都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你說他被鬼上身了?誰信啊!”
老陳振振有詞的道:“依我說,肯定是一陳年老鬼,寂寞難耐,路經此處,看見葉木一副小處男相,於是乎呢!春心蕩漾。意圖不軌。又於是乎呢!強要了葉木身體!”
“得了!”吳非氣得七竅生煙:“一般的辦法我都試了,弄不出去啊!趕緊找王魂吧!”
老陳原先沒當一回事兒,開一個勁在那開玩笑。附身這種事兒,其實對術道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甚至說找個能說會道,膽子大的人跟附身的鬼魂好好聊聊也有可能把事情解決了。
現在一看,吳非這樣頓時也覺得不妙了,趕緊給我打了電話。
我一接到訊息就急三火四的往回趕。老陳一看見我立刻哭了:“你可回來啦!這些天哪是人過的日子啊!葉木一天到晚的跟我們拋媚眼,還‘咯咯……咯咯……’笑得活像個生了蛋的老母雞似的,聽得我直起雞皮疙瘩啊!要是一個不小心就能撲進你懷裡來。”
小貓兒沒心沒肺的打趣道:“那你不正好抱個香玉滿懷?”
“什麼?我還什麼玉什麼香抱滿懷?我他孃的差點就連隔宿糧都吐出來了!”老陳哭喪著臉道:“有一次我問他,瞧你那臉塗得紅紅白白的,該不會是他孃的老來俏吧!我還沒說完被他迎頭吐了滿嘴的花露水!他孃的,我怎麼遭這份罪呢!”
小貓兒聽完幾乎笑得在地上打滾,老陳卻怒道:“要不是看他是葉木,老子真想一斧子劈了他,還來得省事一些。”
小貓兒擦著眼角的眼淚道:“就怕你劈了他以後,他半夜爬到你的床上,那你可真是豔福無邊了!”
“我呸!”
還沒等老陳罵人,小貓兒的臉色立刻變了:“葉木身上的陰氣好重!你們給我護法,我看看能不能跟他身上的鬼魂溝通一下。”
“好!”我稍稍放出一股黃泉真氣,面向著走廊站到了葉木的門口。
在術道上有個說話,有人跟鬼魂溝通的時候,最好別去看,也別去聽。有些鬼魂的臉皮薄,人多了他不說話。有些卻是人來瘋,人越多,他提出來的條件也就越苛刻。為的就是,接著人多給請命的孫男娣女施加壓力,多得好處。
片刻,我身後響起一陣咒語,咒文如同金石傾地有聲。又像是在窗欞間碰撞迴旋,以不同的角度向屋子中央集中。約摸半個小時之後咒語才漸漸停了下來。
等我回頭看時卻看見小貓兒臉色蒼白,大汗淋漓的站在床邊,嘴角滲出了一行鮮血。葉木卻若無其事的坐在床上,頻頻向我們幾個拋著媚眼,直看得吳非他們寒毛倒豎。
小貓兒擦著嘴角上血跡:“不行,那個鬼魂是想強佔葉木身體,根本不聽我的。王魂,你來。”
我陰沉的面孔轉過身去,右手猛的一沉,黃泉真氣從我指尖上迸射出來,我正打算用“攝魂手”的辦法,把鬼魂從葉木身上拉出來。
葉木立刻尖叫道:“你要是敢來硬的,我立刻吃了這小子的魂魄,咱們一拍兩散。”
我慢慢散去手上的真氣:“你想要什麼,給個痛快話。”女尤狂劃。
鬼魂想了想道:“我就要一具純陰之體寄託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