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一個凹地上,河道從漁村正面經過,漁村上下的位置上有兩座山,把村子夾在了中間,看上去有點像是兩道天然的屏障。漁村往後,修著一條公路。
兩山一河一路。正好把這兒圍成了一個井字形,將漁村困在了中間。在風水上講,這是一個困局,並不適合居住。住在井裡不但陰氣過剩,對房主身體不利。而且容易生活困頓。
再加上前方有一條大河,更容易匯聚陰氣,陰氣從河道入村,積壓在村子裡出不去,就容易鬧鬼。
可是,現在村裡駐紮軍隊,軍隊煞氣鎮壓鬼魂無往不利,甚至軍隊達到一定數量,斬鬼屠妖也不再話下。就算村裡鬧鬼,也不該這麼頻繁。
我站起身來:“咱們去找甄帥。耗子。你去通知看守隕龍的小貓兒和吳非,讓他們小心點。這個村子有古怪!”
我帶著葉木,老陳直接闖進了甄帥家裡。
甄帥正坐在床上發呆,看見我們進來頓時嚇了一跳:“你們怎麼又來了。”
我走到桌子邊上,拿一盤子還沒收拾飯菜聞了聞:“你晚上沒吃飯?”
甄帥搖頭道:“吃不下去,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到飯點就餓。等飯一端上來就吃不下去。”
我拎起一條菜葉扔在嘴裡嚼了嚼,那菜葉果然一點味道都沒有,吃上去跟嚼紙差不多,我端著碗道:“這是鬼飯哪!只有被鬼聞過菜飯才沒有味道。你是不是聞完飯香就飽了?”
甄帥嚇得臉色慘白:“你說什麼呢?別嚇唬我,大半夜的嚇說什麼?小心真招來東西。”
我走到甄帥身前:“你活著嗎?仔細想想,你最近到了哪?遇見過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兒,你是不是已經死了。”縱司農亡。
甄帥頓時急了:“你瘋了吧!出去,趕緊滾出去。”
我忽然喊道:“按住他!”
葉木,老陳一左一右架住甄帥胳膊,把他按在了床上。
我伸手在甄帥身上摸了一遍,甄帥嚇得哇哇大叫:“幾位,幾位,有事兒好商量,我不好這口啊!”
我的手一下停在了甄帥腦袋後面,透過手指上的觸感,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腦袋碎了,就像被人用鐵錘子砸了後腦勺,半邊腦袋完全陷了進去,顱骨已經裂成了幾塊,只不過一開始的他的顱骨不知道被什麼力量更撐回了原位,現在被我一碰立刻全都塌了。
“你腦袋後面是怎麼回事?”
我話一說完,甄帥當場愣住了。幾秒鐘之後,他五官七竅就流出了血來,身子跟著抽搐了兩下,就一動不動了。
“死了?”老陳正要去翻他的身子,卻看見甄帥的臉上露出一片黃褐色的屍斑。
老陳趕緊撕開了甄帥的衣服,指尖他背上紫紅色的屍斑已經連成了一片,看上去就是有人給屍體穿了一件紫紅色的背心。
“這人最少死了兩天……”老陳的話沒說完,床上的屍體出現了膨脹,肚子像是被氣吹的一樣鼓了起來,四肢面孔在一瞬間胖了幾圈,惡臭的屍氣頓時從他身上冒了出來。
“出去!”我捂著鼻子退到了門外。
老陳掐著鼻子道:“這人起碼死了六七天了。怎麼會跟沒事兒人一樣,還跟我們說話呢?”
“他自己認為自己沒死!”
我深吸了一口道:“老話講:人活一口氣。只要這口氣不散,他就能像人一樣活著。我們術道上,有一個很出名的故事……”
“是說,有個人犯了人命案子,被判斬首。要斬他頭的人,是他親舅舅。那人苦苦哀求他舅舅放了他。劊子手實在不忍心,編了個瞎話:我跟縣爺說好了,等行刑的時候,我一刀砍斷你身上的繩子,你就使勁跑,衙役裝著追不上你,你就得救了。你聽見我喊‘走’,你就使勁跑,千萬別回頭。”
葉木聽著嚥了咽口水:“後來呢?”
我接著說道:“後來,行刑那天,他聽見劊子手喊了一聲走,立刻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拼命跑出了好十幾步。就聽見身後的人喊成了一片。他當時猛一回頭,才看見他舅舅提著一把血淋淋的鬼頭刀,站在斷頭臺上上,自己的腦袋就落在他腳下。”
葉木叫道:“按你那意思,當時是一個沒腦袋的人,撒丫子跑出去幾十米?”
我點頭道:“對!那個死囚,太相信劊子手的話了,再加上劊子手的刀夠快,他還沒感覺到疼,腦袋就掉在了地上。他的魂兒以為劊子手放了他,要是他當時不回頭,憑著胸中那口沒散的人氣,說不定能跑出縣城!”
葉木道:“他要不是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