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哪幾位叔伯清醒了?”按理她應該叫舅公什麼的,但靈魂的敏銳不是常人能比的,尤其是血脈親人怎麼都不可能弄錯的,她沒辦法厚著臉皮在曲家先輩面前以曲氏後人自居。族老洞徹人心的眼中有著瞭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報出了幾個名字,又問沈梟穹:“以吾之能,僅可擇一喚醒,奴欲擇何?”解釋之下四人才明白陣心的開啟不是那麼容易的,族老也只有開啟一次的能力。沈梟穹沉默良久才冷靜下來說:“雖然很想見見大家,但弄清楚真相要緊,曲埔大哥向來智計無雙,當年有什麼情況他應該會發現更多線索,麻煩族老了!”
一陣冗長的吟唱後,地面泛起一層薄霧,從稀薄到濃郁,慢慢的凝聚起來最終凝成了一個人形,衣著、面容也漸漸清晰起來,可和沈天歌四人見到的曲氏族人有著很大的差別,身形不定,面目也有些模糊,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了這個靈魂,他的眼睛是閉著的。族老沒有停止吟唱,“聲音“越來越高亢,空氣中有什麼不斷的衝擊著靈魂,沈梟穹三人緊張的看著,沈天歌側耳聆聽,漸漸明白族老吟唱的是改版的“招魂咒”,即使是沒有靈力的凡人也可以使用,只不過耗時更長、效果沒有修士的強橫。隨著招魂咒的結束,曲埔終於睜開了雙眼,一開始顯得渾渾噩噩的,不太清醒。
沈梟穹激動的想要上前,傅雲疏一把拉住:“冷靜點兒!你別忘了你那奇怪體質。”封池也勸說:“放心!我說過今晚會有大收穫的,你不要心急。”又等了良久曲埔的雙眼才清明起來,一瞬間就變得憤恨、悲痛,顯然心神還沒有從滅門的那晚回來!“大哥···”沈梟穹忍不住喚道,一把年紀了對著還很年輕的曲埔,這聲呼喚情真意切,似乎一下子回到了當年還是毛頭小子的時候,追求妻子還要討好和妻子最好的大哥,從被收拾到幫著出謀劃策,讓曲埔認同真是異常艱難。曲埔回神,發現了周圍奇怪的地方,陌生的環境、不認識的眾人,這是哪裡?他不是在老宅嗎,而且他應該是死了吧?
一聲“大哥”讓曲埔將目光對準了沈梟穹,不認識的老人?下意識的退後幾步,老人身上有很可怕的氣息,不由自主的畏懼。“大哥!是我梟子啊!”沈梟穹激動的說,曲埔驚疑的看著他:“梟子?”老人的面容有幾分熟悉,漸漸與記憶中的張揚面孔重合,曲埔難以置信的問:“梟子?!你為什麼那麼老?我···”低頭看自己模糊的身形,“···對了,我死了。”記憶的最後一幕是那個人走向了他被綁著的弟弟。沈梟穹悲痛的點點頭,心緒起伏不定,有太多的話想說,有太多的疑問想知道,竟然一時不知怎麼開口。傅雲疏嘆了口氣:“埔大哥,一言難盡,已經三十二年了。”
“三十二年?我已經死了那麼久了?”曲埔無愧他才子之名,如此重大打擊下還能短時間內理清思緒,“現在是怎麼回事,只有我們,阿勵他們呢,家裡的其他人呢?”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死亡變鬼的事實,他最想知道的是家裡的其他人,那個晚上聚集了除了小妹外所有的族人,也許後來有人逃生了也不一定。沈梟穹到底冷靜下來了,鄭重的將曲家滅門,無一逃生,三十多年了還沒有找到兇手,連韻雪也死了的事情一一道來。
“是嗎?連小妹也···老天真是沒眼!我曲家到底有何過錯,為什麼要遭此橫禍?!”曲埔痛苦的捂住雙眼,虛無的靈魂早已沒有淚水可以宣洩,他死亡的時候期盼著有人能僥倖逃脫,那個絕望的晚上會有變局,到底是場奢望,全家老老少少那麼多人都沒了!族老一聲嘆息:“吾等之過,因果迴圈,唯後人何辜?”曲埔看著這個古裝老者,他還不知道這人是誰,這裡又是什麼地方。等傅雲疏將一切解釋清楚後,曲埔心中的不平都不知該如何計較,若說一切都是註定他們的死亡算什麼,只是印證了該有的結局嗎?讓他如何甘心?!他們死的那麼痛苦,生前根本沒有做過孽,憑什麼是讓他們來償還這個苦果?!心情激盪之下曲埔的靈魂泛起驚人的戾氣,雙眼也變得血紅。
沈天歌一驚,暗道不好,曲埔有變厲鬼的徵兆!喉嚨中的“臨”字剛要出口,便生生止住了,想到對九字真言對鬼魂的殺傷力,臉都白了白,差點兒就傷到了外公的大哥,岔氣之下胸口都是一陣悶痛。曲埔身上的戾氣卻是越來越濃了,眾人被這j□j弄得束手無策的時候,封池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將一株不起眼的小草扔到曲埔腳下,幾乎是同時!肉眼可見的黑氣從曲埔的魂體上抽離,全速被小草吸收掉了,翠綠的葉片也迅速變得黝黑,曲埔有回到原來的樣子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眾人什麼都沒做,又看著事情迅速解決,都是目瞪口呆,連沈天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