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小姐的馬,是我的錯,我會賠馬給小姐,還望小姐多多包涵。”
女子冷哼:“賠?你賠得起嗎?這兩匹馬是皇上賞賜的汗血寶馬,殺了你們全家也賠不起。”
丫鬟正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也大叫著說:“汗血寶馬呀!當年先皇用同樣大小、黃金打造的馬都換不來一匹,最後發兵二十萬才得了汗血寶馬,你以為是什麼東西?你恐怕連汗血寶馬的名字都沒有聽過,可不是你家後院隨隨便便的一匹馬……”
劉病已言語間處處謙讓,女子卻咄咄逼人,雲歌心情本就不好,此時也滿肚子火,“不就是兩匹汗血寶馬嗎?還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汗血寶馬是大宛的五色母馬和貳師城山上的野馬雜交後的第一代。聽聞大宛當年給漢朝進貢了千匹汗血寶馬,這兩匹應該是它們的後代,血脈早已不純,有什麼稀罕?有什麼賠不起的?”
女子氣結,猛揮鞭子打向雲歌,“ 好大的口氣!長安城裡何時竟有了這麼猖狂的人?”
劉病已想拽雲歌躲開,雲歌卻是不退反進,劈手握住了馬鞭,笑吟吟地睇著那女子:“有理何需畏縮?事情本就各有一半的錯,小姐卻動輒就要出手傷人,即使這理說到你們漢朝皇帝跟前,我也這麼猖狂。”
女子自小到大,從來都是他人對她曲意奉承,第一次遭受如此羞辱,氣怒下,一邊狠拽著馬鞭,一邊想揮手打雲歌,“我今日就是要打你,又怎麼樣?即使到了皇帝面前,我也照打不誤,看有誰敢攔我?”
雲歌雖是三腳貓的功夫,可應付這個大家小姐卻綽綽有餘,只一隻手,已經將女子戲弄得團團轉。
丫鬟看形勢不對,對車伕打了眼色,跑得飛快地回府去搬救兵。
車伕是個老實人,又有些結巴,期期艾艾地叫:“姑……姑娘,這……這可是霍……霍……”越急越說不出話。
劉病已聞言,想到女子先前所說的話,猜到女子身份,面色微變,對雲歌說:“雲歌,快放手!”
雲歌聞言,嘴角抿了絲狡慧的笑,猛然鬆脫了手。
女子正拼足了力氣想抽出馬鞭,雲歌突然鬆勁,她一下後仰,踉蹌退了幾步,砰然摔坐在地上,馬鞭梢迴旋,反把她的胳膊狠狠打了一下。
雲歌大笑,看劉病已皺眉,她吐了吐舌頭,一臉無辜:“你讓我放手的。”
劉病已想扶女子起來。
女子又羞又氣又怒,甩開了劉病已的手,眼淚直在眼眶裡面打轉,卻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只一聲不吭地恨盯著雲歌。
劉病已嘆氣,這個樑子結大了,可不好解決。
正在思量對策,孟珏突然出現,從暗影中走出,漸漸融入光亮,如踩著月光而行,一襲青衣翩然出塵。
他走到女子身側,蹲了下來,“成君,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我送你回去。”
霍成君忍著的淚,一下就掉了出來,半依著孟珏,垂淚道:“那個野丫頭……殺了我的馬,還……。”
孟珏扶著霍成君站起,“她的確是個野丫頭,回頭我會好好說她,你想罵想打都隨便,今日我先送你回去。只是你們也算舊識,怎麼對面都不認識呢?”
雲歌和霍成君聞言都看向對方。
雲歌仔細瞧了會,才認出這個女子就是購買了隱席的另外一個評判。
雲歌先頭在娼妓坊上的妝都是便宜貨,因為眼淚,妝容化開,臉上紅紅黑黑,如同花貓,很難看清楚真面貌。而霍成君上次是女扮男裝,現在女子打扮,雲歌自然也沒有認出她。
自從相識,孟珏對霍成君一直不冷不熱,似近似遠,這是第一次軟語溫存。
霍成君雖滿胸怒氣,可面對心上人的半勸半哄、溫言軟語,終是怒氣稍平,任由孟珏送她回了霍府。
劉病已見他們離去,方暗暗舒了口氣。
雲歌卻臉色陰沉了下來,埋著頭大步而走,一句話不說。
劉病已陪著她走了會,看她仍然板著臉,猶豫了下說:“剛才那個女子叫霍成君,是霍光和霍夫人最疼的女兒。霍夫人的行事,你應該也聽聞過一點,一品大員車丞相的女婿少府徐仁,因為開罪了霍夫人的弟弟,慘死在獄中。長安城的一般官員見了霍府得寵點的奴才都十分客氣。剛才霍府的丫頭說公主見了她家小姐也要客客氣氣,絕非吹噓。一個霍成君,還有上官桀的女兒上官蘭、她們兩人在長安,比真正的公主更象公主。若非孟珏化解,這件事情只怕難以善了。”
雲歌的氣慢慢平息了幾分。什麼公主不公主,她根本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