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裴少橋一時間腦袋沒轉過彎來,他撓著頭轉過身將這訊息告訴了祝新年和陳清嬋,看那兩人直接躥了起來,他才跟著跳了腳,立馬重新探出頭去,追問道。 “王上怎麼突然要來巡視?咱們一點訊息都沒收到啊!” 士兵們匆匆擦了一把臉,將一早上吹了滿臉的黃土擦去,儘可能讓自己的儀容儀表看起來光鮮一些,以免給咸陽來的王公貴族們留下陵區士兵邋里邋遢的印象。 “王上清早去祭祖,回程路上不知怎麼就想到來陵區巡視,這會飛鳶已經過了驪山,馬上就要到咱們這了,你們也趕緊收拾收拾吧,樊哥說了所有人都要去大門口迎駕呢!” 士兵洗完臉就趕著去擦拭機甲了,陵區灰塵大,機甲當值一天就落一身灰,但這裡的將士又都很懶散,機甲各個灰頭土臉也沒人去擦,眼下王上要來了,才知道著急忙慌去擦機甲。 王上巡視可是陵區十幾年來遇到的最大的事,從王陵開始設計動工直到現在,王上還是第一次來巡視,誰要是表現得好,得到王上青睞,說不定就能調回咸陽去了。 即使陵區生活清閒,但要是能有回咸陽的機會,大家還是想爭取一把的,即使是不想爭取的人,也知道注重儀表,不想蓬頭垢面見人。 在其他將士的催促下,祝新年和裴少橋他們也要抓緊時間往陵區大門去集合迎駕了,而陳清嬋不是陵區的人,所以可以暫時留在營房中,等王上巡視完了之後再離開。 “太子丹才剛從咸陽逃跑,趙國、燕國、韓國、魏國都與咱們為敵,這種時候王上還有心情來巡視陵區啊?那看來形勢也沒有多麼緊張嘛。” 裴少橋跟著祝新年往陵區大門趕去,同時感慨道。 “堂堂大秦君主,這麼能被這點事嚇到?王上在這種時候出來巡視陵區,更能給諸國施壓,讓那些國家知道現在的戰況根本威脅不到秦國人。”祝新年解釋道。 裴少橋恍然大悟,原來巡視只是順便,讓那些各國的眼線看見王上並沒有因為戰事憂心才是真。 他倆很快趕到了陵區大門口,此時負責陵區建造與管理的大小官員都集中於此,機甲士兵們也全副武裝,所有的機甲上都帶著非常明顯的水漬。 “快把機甲裝備起來,飛鳶就要到了!”樊哥一看他倆來了,立刻催促道。 陵區裡鮮少有這樣緊張的時刻,樊哥雖然在這守了十幾年,但也是第一次見王上,從他嚴肅的神情和一直緊握的雙拳就能看出他內心的緊張。 “我就不裝備機甲了吧……” 祝新年摸著鼻尖道:“我的機甲……在學院的時候損毀了……一直沒修……” 樊哥哪裡知道他的機甲不是沒修,而是怕喚出一品木皇甲嚇死在場所有人,見祝新年支支吾吾,樊哥還以為他真的沒有機甲可用,此時飛鳶已經出現在陵區上空,也找不到機甲給祝新年用,只能讓他先就這樣跟著隊伍迎駕。 十幾架飛鳶列陣飛過驪山,在陵區上方盤旋減速,隨後慢慢下降高度,非常平穩地落到了陵區前的空曠地帶上。 飛鳶一落地,上百臺三階以上的高階機甲也隨之落地,他們是秦王的貼身近侍,由秦王身邊的那位一品霧皇甲長老統領。 高階機甲們迅速形成一個環形,將秦王所在的那臺飛鳶緊緊圍住,同時一品霧皇甲施展靈識對陵區附近進行搜尋檢查,直到他確定此地沒有隱匿起來的刺客之後,高階機甲衛隊才稍稍散開,在距離秦王百步內執行護衛任務。 與此同時,兩隊手持帷幔計程車兵從後方飛鳶上下來,急速朝秦王所在的這架飛鳶跑來,他們手中的帷幔剛好遮擋住了兩邊人看向秦王的視線,如果有人想從兩側偷襲的話,是根本看不清秦王的具體方位的。 這隊人是宮廷侍衛,管理他們的人正好是郎中令裴應犼,身在水甲中的裴少橋本來還想跟父親打個招呼,卻見他快步走進帷幔中,去到了秦王身邊。 負責督造王陵的官員們趕緊迎上前去,向秦王彙報工程進度,而樊哥一個看守陵區小將領的在這種時候自然插不上話,只能跟在一眾官員身後,低著頭沉默不語。 秦王並沒有讓這些官員囉嗦太久,工程做得好不好不是嘴上說的,得看實際效果,沒一會帷幔就開始向陵區內移動,顯然秦王是個非常注重效率的人,所以一天之內才能完成祭祖和巡視兩件大事。 帷幔一動,前方的人群立刻散開,等秦王先行,所有人才跟著往裡移動。 因為祝新年沒有身份,也沒有裝備機甲,所以他站在整個隊伍的最後面,在他身邊是幾個伙頭軍,和來湊熱鬧的老營監。 “還得是王上啊,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的高階機甲同時出現呢,誰家能有這麼大陣仗啊。” 身邊的伙頭軍小聲感慨著,另一人聞聲點頭,道:“只怕當年周天子出行也沒有這個架勢吧?” 隊伍浩浩蕩蕩隨著秦王的駕輦往陵區內走去,每到一處施工現場,就要停下來一會,此時圍擋會開啟,秦王和一眾官員會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