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為他不會說什麼的時候,他卻又突然幽涼揚聲:“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馮彥博將我帶到海邊,上了一艘遊艇。
他這才拿出電話給蘇墨打去,給蘇墨打電話的時候,他淺笑的視線卻是看著我的:“葉楚楚現在在我的手上,你若是想救她,就把蘇墨帶來,我只給你四十分鐘的時間,否則……”
停頓了一下,他陰測測的說:“我就把她扔到海里去!”
我擔心蘇墨不知道馮彥博指的蘇墨是季流年,便扯著嗓子吼道:“哪怕是我死,我也不准你傷害季流年!”
馮彥博有些惱怒的對架著我的人說:“讓她閉嘴!”
於是我的嘴被他們剛用來綁我手的黑色的膠布封住,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搖著頭,不停地掙扎,試圖甩掉那張封住我的嘴一股怪味的膠布,但是任我用力,那東西就是死死地黏在我的嘴巴上,怎麼也弄不掉,反而是讓我有些頭暈起來。
好在架著我的那兩人緊緊地抓著我,我暈眩了一下,踉蹌了兩步,險些從遊艇上掉下去。
遊艇遠離岸邊,海風呼呼而過,吹亂了我的長髮,冰冷的海風將我的體溫凍結,反而讓我平靜了些許。
我承認我自私了,我不想讓蘇墨暴漏身份,所以才對著電話吼出了那樣的話。
即便如此,我依舊十分忐忑,我不知道蘇墨會怎麼做,他會不會告訴馮彥博他才是蘇墨?
我覺得他這樣做的可能性比較大,因此我的神經沒有一刻不是緊繃著的。
遊艇開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那邊高山峻嶺的山岸變得格外渺小,像是一條綠色的線蔓延在海邊。
馮彥博只給個蘇墨四十分鐘,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我在站在遊艇的邊緣吹著冷風,馮彥博卻悠哉遊哉的坐在遊艇裡優雅享受地品著紅酒,滿臉恣意的淺笑。
我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面,眼睛四處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像遊艇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神經太過緊繃,看著看著,我的眼睛就開始疲倦發酸,甚至出現了幻覺,總覺得看什麼都像是遊艇。
直到,那艘白色的遊艇終於從海面上呼嘯而來,我的眼睛這才終於得到解脫。
但是這次被揪起的是我的心,即將發生的一切是未知的,我很不安。
真怕,來的人是蘇墨他自己。
161。葉楚楚,你給老孃滾出來!
在我緊繃的神經中,那艘遊艇緩緩靠近,我也看清了站在遊艇上的那兩個人,一白一黑,形成鮮明的對比,兩種不同風格的人物,都是絕代風華的人,如同桃花三千,灼灼其華般鮮明而懾人奪魄。
看見他將季流年帶來,我在高興的同時又感到難過,高興他最終沒有自己站出來,難過是因為我知道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們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出賣自己的朋友,而且還是讓自己的朋友來為自己頂罪,想必他的心裡也並不好受。
我甚至能遠遠的從他那雙沉靜內斂的眼中而看見他心底深深的疼痛和道德的撕扯。
季流年沉穩的聲線高高揚起:“我來了,你放了她。”
聽見聲音,早就已經出來的馮彥博卻並沒有看他,而是看向身為莫老大的蘇墨,臉上的笑容有些意料之外的驚喜,又有些情理之中的淡定,他對蘇墨說:“如果你願意開槍打死他,我就放了這個女人。”
說著,他從手下手中拿過一把槍,遠遠地拋了過去。
接搶的不是蘇墨,而是季流年。
季流年先一步伸出手接住搶,卻將搶頭對準了這邊的馮彥博,冷冷說:“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槍就崩了你!”
在季流年拿槍對準馮彥博的同時,已經有人拿起槍對準了我的太陽穴,冰冷的觸感,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死亡氣息和血腥氣,讓我緊張害怕。
怎麼會不害怕?生死也不過是一線之間,緊張是肯定的,而且他們手中拿著的是殺人的工具!
我緊咬著牙關,閉著眼睛,不敢去看。
心跳的厲害,也害怕的厲害,我卻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不管結局如何,只要蘇墨沒事就行,只是初初……
我不能再陪伴他了……
如果喬靈研究不出解藥,我想,我們母子應該也不會分隔太久。
生怕槍會走火,我緊張地掐著手心,整顆心都是提著的。
呼嘯的海風像是一隻怪獸在嚎叫,我卻聽不見,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要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