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當時我也覺得,命盤,命盤有點奇怪,可是,可是沒多想,原來,原來是這樣,有人,有人換了你的命,也,也不怕遭天譴。”
陳陽把他看著,不說話,毛老先似乎知道陳陽在想什麼,“我,我這個樣子了,還,還騙你做,做什麼,我什麼都不怕了,就,就等著死。”
陳陽嘆了口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媽跟他說過,他奶奶當年找的第一個算命仙就是毛老先,也是他一口說出陳陽是克絕六親的兇命,難道在見這個毛老先之前,還見過什麼人不成?
這麼兜兜轉轉的,似乎又回到了原點,陳陽心裡想,也許他該把他奶奶從地下叫出來問一問。
這個事,他不會,不過他可以請人幫他做,會“問鬼”的人,不在少數,陳陽從毛老先家出來,就直接坐車去了魏莊,在那棵大槐樹下,魏老爺子搬著把躺椅,邊上還坐著他的一個孫子,正一搖一晃的等著他。
看到陳陽頂著大太陽從遠處走過來,魏老爺子就扶著他孫子站起身,“阿陽,你回來了。”陳陽奔波了一天,也許是他曬多了太陽,肚子裡那個陰胎有點不太安分,蠢蠢欲動,連帶著,他的臉色也有點發青,聽到魏老爺子跟他打招呼,就有點勉強地回了一下。
這種看上去有點敷衍的態度,讓魏老爺子的孫子也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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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河】
一段時間內;連著辦了兩場陰婚;就算在魏莊;也是極少見的事情了。
因為要守著一些不知來由的規矩;陳陽還是住在了魏六嬸家,魏老爺子跟魏六嬸打了個商量;因為陳陽上面的長輩都已經去世,所以請她處理一些陰婚的雜事;並且在進行儀禮的時候,也暫代一下陳陽的家人。
當然這個前提就是陳陽得認魏六嬸為乾媽。
魏六嬸她一直就挺喜歡陳陽這個性格開朗,做事也踏實肯幹的伢子;又是魏老爺子請託的,當即就同意了,對於這個插曲,陳陽也沒什麼意見,他本來就想著把這個事儘量低調地處理了,不用去驚動望鄉村裡自己那些遠親近鄰,無疑地,這樣做皆大歡喜。
五天時間,陳陽一直都是足不出戶。
魏莊的人在魏六嬸家,進進出出,人來人往,忙於陰婚的準備,人人都視陳陽如無物,陳陽既不能多說話,也不能用手機等物,魏六嬸怕他閒得發悶,就把魏寧留在家的一些書找了出來給他看。
陳陽拿著那本《太平廣記》,才翻了兩頁就直打哈欠。
這個魏寧看的書可真夠無聊的,還不如來本□雜誌物實在點,陳陽把手裡的書往床頭一扔,一個精力充沛地大小夥兒被拘在房間裡,就跟一隻在野外生存慣了的猛獸,被送進了動物園一樣。
對陳陽來說,唯一的好處大概在於不用在太陽底下暴曬,肚子裡那個陰胎似乎安分了一點,想到這個,陳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隆起來了一點。
陳陽伸出手,用力在肚子上按了一下,沒什麼不良反應。
說實話,到現在他還是沒搞清楚自己肚子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他本來以為就是一點陰邪之氣,導致他的身體陰陽失調,所以才會出現各種不適的症狀,只要把陰邪之氣祛除了,就會恢復正常,而現在,他的肚子居然鼓起來了,就好像那些真正的孕婦一樣。
因為腦子裡那個自己挺著大肚子的想象,陳陽出了一身白毛汗。
陳陽聽到門口守著他的兩個中年女人在說話,提到明天就是鬼節了,這魏莊的鬼節過得好就好,過得不好,總要死個把人的,說到這,好像怕犯忌諱一樣,那兩個女人的聲音壓得更低,更輕。
鬼節,陳陽皺起眉頭回想起以前他家裡人都還在的時候,每次一進了陰曆七月,就會把先人們的牌位都給請出來,擺在家裡那張八人大桌上,每天早中、晚,上香燒紙,供三次茶飯,一直到到七月三十日才算完。
以前,陳陽跟其他同齡的孩子一樣,都挺喜歡這個聽起來陰森恐怖的鬼節。
因為每到這時候,他們總能吃到很多平時見不上的吃食,這些都是給先人們上的供,在供桌上擺了一陣子就會撤下來,之後,十有□都落在了各家的小孩子嘴裡。
尤其到了陰曆七月十四,這天是鬼門大開,陰世那些鬼被放出來,橫行陽世的日子,為了能平安度過,家裡更是會宰雞殺鴨,焚香燒紙,拜祭路過的戾魂惡鬼,一來算是個買路錢,讓惡鬼們高抬貴手;二來也可以稍微化解一下他們的怨氣,多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