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買的,儘管泰奧對這件皮衣表示驚慌,他還是堅持要穿。他轉過身來,凝視高更。
“我什麼?”他問。
“一個癲相病患者。神經會發作的人?”
“我根本不知道那撈什子,高更。你怎麼會問這個?”
“嗯…啃的這些畫…看上去好象都要從畫布上爆炸開來。當我看著你的這些畫的時候……對我來說也不是第一次………·開始感到一陣無法自制的神經質的興奮。我感到,如果畫不爆炸,我一定爆炸!你可知道你的畫使我什麼地方最受刺激嗎產
“不知道。什麼地方呀?”
“肚子裡。五臟六肺都在發抖。感到萬分騷動和慌亂,簡直無法控制自己。‘
“也許我能把它們當作瀉藥賣掉。你懂嗎,掛一幅在廁所裡,每天看個把鐘點?”
“老實說,文森特,我想我是沒法忍受你的畫。它們會使我的內臟混亂一個星期。”
“我們走吧?”
他們順著蒙馬特爾路,走向克利希林蔭道。
“你吃過飯了嗎?”
“沒有。你呢?”
“也沒有。那我們上巴塔耶飯店去吧產
“好主意。有錢嗎產
一個生丁也沒有。你有嗎產
“我一向沒有錢。我在等泰奧帶我出去。”
“咄!看來吃不成了。”
“不管怎麼樣,上去看看當天名菜。”
他們沿勒皮克路上山,然後向右轉彎進入女修道院長路。巴塔耶太太有一份用墨水潦草寫就的萊單,釘在門口一棵假的盆栽樹上。
“嗯,”文森特說,“青豆燒小牛肉,我最愛吃的菜。”
“我討厭小牛肉,”高更說,“我真高興可以不吃了。”
“吹牛。”
他們漫步走去,進入山腳下的小三角花園。
“喂,”高更說,“保羅·塞尚在那兒,躺在長凳上。我真不明白那個呆子為什麼要把皮鞋當枕頭。我們來弄醒他。”
他從褲子上解下皮帶,一折兩,朝著睡覺的人,在穿著襪子的腳底心上猛地一抽。塞尚痛叫著,從長凳上跳了起來。
“高更,你這個可惡的虐待狂。那就是開玩笑的意思嗎?終有一天,你會逼得我砸爛你的腦袋。”
“這樣才能使你的腳曬曬太陽。幹嗎把骯髒的普羅旺斯皮鞋枕在你的頭下呀?我看這比沒有枕頭更壞。”
塞尚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