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打掃辦公室的清潔女工在洗手間裡,發現紙籃裡有一根珍珠項鍊,這一層樓就我和舒秘書兩個女員工,她跑來問我是不是我的,我說不是,讓她送到後勤處去了。”
陳謠的話音剛落,只聽舒櫻驚喜的叫了一聲,象陣風似的往外衝去。
詹安尼拉住了她,沉聲說道:“讓陳謠下去一趟,你好好平靜一下。”
陳謠忙轉身出去,一刻的功夫就拿著項鍊上來了。舒櫻顫微微地接過項鍊,跑進洗手間,關上門。緊閉的門,擋不住裡面驚人的哭聲。
詹安尼無力跌坐在沙發中,“謝謝你,陳秘書,公文我一會再看,你出去吧!這件事不要多傳。”
陳謠茫然地點點頭,這件事傳什麼呀?
良久,詹安尼仍聽不見舒櫻的腳步,擔心她哭暈了,起身,走近洗手間,敲敲門,沒有迴音。“鮑西婭,你再不出來,我可不問男女有別了。”
門“吱”的一聲開了,舒櫻雖已整理好裝束,洗淨了臉,但紅腫的眼睛太明顯了,她不好意思地看著詹安尼,沙啞著嗓子,“對不起,我不該在辦公室裡如此失態。”
她內疚的表情怯怯地,生生牽扯著他的心,他溫柔地一笑,“沒事,我今天總算看到鮑西婭的另一面,這可是一個很好的把柄,我會善加利用的。”
舒櫻羞澀地一笑,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詹安尼輕輕接過她手中的項鍊,撥開她的頭髮,替她戴在脖子上,然後,牽著她的手,來到沙發前,坐下。
“你媽媽呢?”他給她倒了杯溫茶。
“今天早晨的火車回老家。上海太大,人多車多,讓她害怕,神經一直緊繃著,兩夜都沒閤眼,飯也吃不下,我只好讓她回去了。”
“嗯。”他瞄瞄她脖子上的項鍊,“這項鍊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她不是一個對首飾很注重的人。
舒櫻眼眶一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嗓子稍微好些了,“這項鍊是在北京讀書時,逸宇用兩個學年的獎學金給我買的,是他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也是。。。。。。唯一的禮物。那天陪媽媽去洗手是,可能不小心碰掉了。”
其實詹安尼的心中早猜疑是這麼一回事,有點不是滋味,生怕別人不知他們恩愛,一個小小的禮特都如此珍視。他佯裝大笑,“不要告訴我它價值連城,而且你的巴薩尼奧以後會這般吝嗇。”
舒櫻含淚一笑,“它是無價的,也不是其他物品可以代替的。我和。。。。。。他隔了這麼遠,我很想很想他,這項鍊就成了思念的慰藉,如果把它給丟了,我。。。。。。該怎麼撐下去呢?”
在她朦朧的淚光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她沒有看到他臉上急速閃過的痛楚。
“呵,你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都讓人羨慕,快成神話了。你還有兩個月要臨產了,巴薩尼奧馬上該回國陪你了嗎,到時候你就不必要摸著根項鍊思念他了。”他捉挾地笑著說。
“嗯!”舒櫻輕輕點頭,唇畔蕩起一朵若隱若現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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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開始恢復到一平如鏡的樣子,上班、下班,開會、出差,忙忙碌碌的。舒櫻利用休息日,把公寓重新整理了下,騰出一個空間放嬰兒床,嬰兒的一些用品也都悉然買了回來,她甚至連突發去醫院時的行李包都收拾好了。
這時候,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秋已經很深很深了,不過,上海不太冷。林蝶來幫她整理房間的,不知為了什麼,林蝶瘦了一圈,話也少了許多,埋頭做事,一停下來就有點發呆。舒櫻問了她幾次,她都說沒事。
舒櫻實在沒精力顧及別人,也就沒追問。
可能是那天舒櫻的態度很堅絕,洛飛的父親沒有從北京趕過來,但給舒櫻打了通電話,只是聊聊最近的近況,一個字都沒提洛飛的事,舒櫻也就裝傻,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但發生過的就沒有辦法抹殺,洛飛真是纏上她了,從學院回來,總到她公寓裡坐坐,還拉著她出去散步,建議她要多聽聽他的鋼琴,說有益胎教。
舒櫻斜睨著他,不敢置信從他這個藝術家的口中說出“胎教”這兩個字,洛飛有時來了勁頭,還要陪她去產檢,她敬謝不悔。現在,就連詹安尼要陪她去,她都拒絕。
這兩次的產檢,衛主任檢查完,就咂嘴,說孩子太小,象是發育得不太好,建議她要多吃點營養豐富的東西。
舒櫻心思一下又上了身,越是這樣,她還越是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