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輕功提至極詣,一躍之下已如樹葉般取落那人身旁。
那少女掩面低泣,兩肩微微聳動,顯是傷杯欲絕。風清場左看右看,怎樣也看不出有何狐狸跡象來。見她泣然欲絕的模樣,倒是大起伶借之感,若非猶有顧忌,早已出聲相詢了。
溪水澄澈,映出少女一雙小小巧巧,柔若無骨,膚若凝脂的素足,風清場不禁抨然心動,只根沒長在慕容雪腳上,自己沒福摸上一摸,當下不敢久視,移日上瞧,卻見岸邊沙土上放著兩個泥娃娃,塑制精巧,眉目口鼻極為傳神,風清場險些啊了一聲,掩口不送。卻見兩個泥娃娃顯是一男一女,那女的當是那少女無疑,那男的卻像極了一人,此人極為熟穩,偏生一時間怎麼也想不出來,自己所熟識的人一一在心中流過,卻均對不上號,他對自己過目不念的本領推為自負,怎耐緊要關頭卻失了靈。
再看那女娃娃,心頭又是一震,分明也是自己見過的,可自已向來認識的女子中,除了三位師孃,便是派中幾位師嫂,幾十位師侄女,依然對不上號,心下之詫異,童此為甚。苦思良久亦無分曉,只得作罷。心中卻也明自,這少女必絕非狐狸仙鬼,極可能是自己一位好友的朋友,霎時間對這少女大生親近之感,見她仍低泣不止,忍不住便要出聲勸慰。
那少女忽然止泣,長嘆一聲,放下雙手,拿起兩隻泥娃娃,風清揚此時才看清少女的容顏。
溶溶月色中,但見她容顏俏麗,清減的雙頰上猶有淚珠滾落,眉目間悽惋酸楚,愈發惹人愛憐。她的面容與泥娃娃的模樣幾乎是用模子鑄出來的。只是少不活人面上秋波宛轉,哀慼愁怨的神采。她清目的面頰上淚流不止,忽然長嘆一聲,輕聲道:“好哥哥,好郎君。我們就要在一處了,你陰曹地府有知,就在鬼門關口等我。妹子原想與你併骨一處,可惜只能到此了。〃說著用手在地上挖了一個坑,便將兩個泥娃娃埋了。
風清揚見她面上痴痴迷迷,哺哺吶吶滿口胡話,心中恍然道:“原來是個瘋子,可惜了這等靈秀人物。〃深為扼腕,轉念間忽然痴了,付道:“她必是因心上人先她而死,才成這個模樣,假若是我,或者雪兒,那又如何”登時渾身發涼,心底湧起無名的恐俱,忙遣開這些念頭,暗道:“這瘋女身上有邪氣,我莫讓她魔住,還是速離此處為妙。〃心隨念轉,腳下一動,便欲飄身而退。
眼光瞥處,暮見那少女仰面望月,雙躥微閉,現吐一副滿足得意的神情,雙手握住一柄短劍,緩緩向胸口刺去。
風情揚大駭,想已不想,身子一飄而過,將短劍輕輕夾過,衝口而出道:不可,使不得。”
那少女正芳魂幽幽,尋覓幽冪之途,摹然手中一輕,也是駭異,睜眼一看,卻是一位青年站在面前,兩指間白光閃閃,不由得騰地跳起身來,喝道:“什麼人?”
風清揚背生冷汗,暗道僥倖,自己倘若早退須夷,面前這位俏生生的美人不免就香銷玉隕了,雖說出於自願,但自己說什麼也要勸得她轉來,切莫尋此短見。想到此處,心中感到一陣快慰,正自沉吟該當如何措辭方具靈效,怎耐這種事先前從未遇過,一時間翻上倒下。
倒也殊難啟齒。
少女見他笑哈吟的只是不語,心頭火起,上步迸身,奪過短劍,反手又向心窩刺去,候然手上一鬆,短劍又被奪去,心中氣苦,罵道:“好賊子,消遣姑娘來著。”
風情場忙道:“姑娘莫誤會,在下絕非此意,只是此死去,豈非暴珍天物,辜負了造物主的一番苦心。〃這些話卻是不便出諸於口了。
那少女見他左一眼、右一眼向她上下打量,言事閃爍其辭,不知打何主意,愈發著惱,登時羞紅滿面,貝齒輕咬,恨恨道:“好個登徒子,連將死的人都不放過,本姑娘和你拼了。〃劈頭一掌,不符掌勢使者,素足疾擺,連環雙擊,腿風霍霍,倒也頗有威勢。
風清場飄閃連連,叫道,〃姑娘認錯大了,在下既不姓登,也不叫徒子,有話好說。”
那少女不料自己拼死發出的三擊盡數走空,對方肩擺腰扭之間,已將自己攻勢化解無餘。顯得輕鬆裕如,知道對方武功高過自己太多,倘不立下決斷,後果不堪設想,雙足甫著地,疾向河中跳去,左手一揮,三點精光暴射,竟是先斷其追路,免得阻斷自己的死路,顯是死志已絕。
風情場身子前僕跌出,三枚暗器從頭頂飛過,暗器的手法與勁力倒是平常,只是相距式近,又無戒備,險些著了道兒,背後呼的一聲,仰頭一望,卻是那少女從頭上飛過,疾向河中落去。
風清場這一僕之勢躥出二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