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多心思,他媳婦是個精明的,分了家自己做油,挑著擔子出去賣。按理這樣的人,一輩子不會離開原籍,可世事無常。常家老二兩個兒子沒多大出息,小女兒卻生的聰明機靈,尤其是出挑的有幾分模樣兒,不知怎麼就認識個富家老爺,給人做了妾。
一開始只是被當外宅養著,後來她肚子爭氣,生了兒子。那富商高興壞了,便把母子倆接回家去。這做女兒或許想有個孃家依靠,亦或者純粹孝心,便把爹孃兄弟都帶去了。
可惜,當初常家估計也覺得這事兒不大好聽,對外沒細說“女婿”情況。那富商也不是在桐州做生意,而是途徑這裡,慕名桐山書院,停歇數日。
外人只知富商是南邊口音,自稱是南川府人,姓吳。年紀在三十來歲,是個富態的老爺,此人說做的是綢緞生意。
南川府地少山多,當地氣候很適合種植桑蠶,多以此為生。
蠶絲是隻做絲織品的原材料,因此當地大大小小織戶不少,更有販絲者雲湧而來。類似吳姓富商這等,大約有著自家桑蠶產業,亦或者是個家底厚實的販執行商。古時交通不便,貨物流動不易,倒買倒賣能賺取暴利。
如此一來,要查這個吳姓人就不容易。
南川府那邊吳姓的極多,誰知這個吳富商是府城人,還是下轄某個縣城的人呢?
更何況幾十年過去,他未必還做這個生意,排查起來難度更大。
“已經很好了。”穆清彥眉目舒展,畢竟這個富商還有個可查的線索,便是有個從外地帶回來的常姓小妾,得了兒子,孃家也跟了來的。這般情況的,必然極少。
“再費些功夫就是了。”聞寂雪也清楚,只要再緩些時間,總能查到。
溫明玉求助
返回鳳臨,已是七月底。
穆婉在六月二十七生了一女,快滿月了。
吃過滿月酒,穆清彥和穆林一起作為孃家人,旁聽了趙家分家。趙家請了里正和幾家交好的長輩做個見證。趙家就兩個兒子,感情又不錯,所以就是均分,一人一半兒。考慮到趙叔趙嬸還沒老到不能動,所以房子和田地暫且不分,只定了個契,趙叔拿出積蓄,一個兒子分二十兩銀子。
對於莊稼戶而言,三十兩真不是小數目,能攢下六十兩,很有家底兒了,但一下子都拿出來,估計趙叔趙嬸手裡也不剩什麼了。這些銀子也不是單靠種地賺來的,都是兄弟倆每年拿回來的錢,趙叔趙嬸都給攢著。
趙叔趙嬸分銀子,主要是為讓小兒子趙河有銀子蓋房。
家裡東西雖說都是平分,但實際上約定俗成,養老的長子一般分得多些,尤其是房子,多是養老的兒子繼承。再者,趙家房子不算太寬敞,以往家裡沒什麼人不覺得,但每年過年住的實在擁擠,趙河雖在外跑鏢,但家裡也要有房子住。
孩子滿月,趙河回來了,打算把房子蓋好了再走。
趙河打算貼著自家老宅子起個小院兒,三間正屋帶個廚房倉房,土磚砌院子,花不了多少錢。穆婉今年不跟著去,等明年再去,那時孩子也大了些,比較好帶。
穆家肯定願意穆婉跟趙河在一塊兒,夫妻倆總分隔兩地不大好,至於旁人嚼舌根又礙不著自家過日子。
穆婉在外邊見多了鏢局裡的男人晚上出去找樂子,別說老婆不在身邊,即便有家室跟著的,也多的是管不住人。穆婉自然不信趙河會那麼混賬,可不在一處,難免瞎想,在外雖沒家裡幫襯,但她心裡還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