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裡我還有個想法:能得到珠拉,是命運對我這許多年努力工作的獎賞。要不然,一個小我18歲的美女怎麼會愛上我?
有朋友擔心:你找了一個這麼小的老婆,將來老了可是要受罪呢。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我自認我目前還算得上身強力壯,一個身強力壯的人找一個年輕漂亮的老婆,不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嗎?我不想說什麼“永恆的愛”啊,“一輩子愛你”啊這類聽起來煽情,其實是不負責任的話,至少我不能因為怕老了以後怎樣就放棄目前的幸福和追求。至於老了以後是否真的會受苦受罪,上帝自有安排,咱們走著瞧。
我敢這麼說,當然還是因為懷有一份自信。其實換個角度,我們這樣搭配,也可以說把“少年夫妻老來伴”兩頭都佔了。
眼下珠拉在我們團當舞蹈演員,長項自然還是蒙古舞。跳舞是門吃“青春飯”的行當,但我絲毫也不為她的日後擔心。既然說她是命運對我的獎賞,可見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和份量。懷著這種近於感恩的心情和她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是永遠,我還擔哪門子心呢?
我父母對珠拉挺滿意。對他們來說,我和珠拉的結合算是了了他們的一樁大心事。老人不在乎你在事業上有多麼成功,他們在乎的是你是否生活得幸福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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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拉:這麼多年努力工作的獎賞(2)
我們的婚禮舉辦了兩次,都相當隆重。在家鄉的那次完全遵從傳統的蒙古習俗,也不容易呢——別的不說,到了珠拉家那邊,見到年紀長於她的,我得一律磕頭、敬酒,那叫個多,記都記不清。長輩也就罷了,那些年紀介於我倆之間的,哪怕只長她一歲,我也得磕,也得敬,也得“哥”呀“姐”呀地叫。有什麼呀,不就圖大家開心嗎?我說“大家”,也包括鄉親們在內。他們對我有點溺愛,當然也就有權共享我的喜氣。
回到北京,在國家民委的多功能廳又舉辦了一次,是我們團出面操持的。那天真是熱鬧,盛裝、放鞭炮、踩氣球、跳舞。國家民委李主任為我們主婚,團裡的歷屆領導、許多著名的藝術家都出席了。各界朋友也來了很多,但最令我高興的來賓還是北京林業大學的校長,他藉此正式邀請我做他們學校的“綠色形象大使”。對我來說,這是一種榮譽,更是一種祝福,而珠拉比我更有理由站在這祝福的中心。
藝術界的不少朋友都即興表演助興,我和珠拉也跳了日本舞。下來我悄悄地對她說,珠拉,我們應該儘快生一孩子。名字我早已想好了,不論男女,都叫“嘎吉爾”:嘎達梅林的嘎,成吉思汗的吉,騰格爾的爾,特來勁兒。
真的,這名字我早在十多年前就起好了。它很快就將找到自己的主人。① 在蒙語中,“嘎吉爾”的意思是“地”。這將是我和珠拉共同的大地。我們三個,一天一地一神燈,還有比這更美妙的組合嗎?
① 現在它確實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主人。2004年11月24日,我親愛的小女兒呱呱墜地。大喜之際我也不免嘆息:唉,怎麼寫一本書比生個孩子還難!
我怎麼淨碰上了些好老師(1)
我是個敢於並善於改行的人。回顧一下:初入藝校,我學的是舞蹈,三個月後改學三絃,第二年又迷上了作曲;畢業留校,我教的是三絃,可到中國音樂學院進修的卻是指揮;我考取的是天津音樂學院作曲系,板兒正的五年本科,畢業後進中央民族歌舞團,職務是指揮,卻以唱歌成名,並最終成了一名專業歌唱演員。
這樣折騰來折騰去,雖說總不離藝術圈子,但聽起來還是有點過份。有人說我淨“不務正業”,我認;不過你也可以說這是一個不斷尋找自己,尋找非己莫屬的“正業”的過程。
那麼現在我算是尋找到了嗎?好像是找到了,但也不敢說死。世界也好,人自身也好,都有太多未知的東西,難以預料的東西。比如退回去三五年,我就不知道我會寫這本書。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說到這個不斷尋找自己,尋找非己莫屬的“正業”的過程,就不能不說到我的老師。我寫下這句話時,內心充滿的是一種莫名的感激。
我不想虛言他們在專業上給了我多麼大的指導,我所要感激的比這更加寶貴,即對我精神上的理解和支援。說來這也是一種緣分,有時不免就想:我怎麼淨碰上了些好老師!
內中我特別感激的有兩位,分別是我在內蒙藝校和天津音樂學院的主課老師,一位叫呼力亞其,一位叫馮國林。他們的共通之處在於:都給了我足夠大的自由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