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噬的是他,現在看到她得到報應了,痛苦的還是他?
甘遊才正要開口責備真娘見了巡撫大人還如此無禮,是不懂世故,還是如那個卓叔源一樣,目中無人,傲慢無禮?
遲自越冷冷地開口,“讓她進去。”
“大人?”
“犯官家屬要探監,這又有什麼不可的,如此推三阻四?卓司馬也不是犯了謀逆大罪,哪裡就不能見了?”
“是,大人。”甘遊才忙吩咐獄卒放行。
真娘也不顧心頭那一點不甚明確的疑惑,得到這樣的允許,只飛快地進了牢房。
遲自越看著那一抹身影消失,轉頭對甘遊才吩咐:“在她被籍沒官衙之前,本官不希望看到她就被當作官婢對待!”
“是!”甘遊才忙答應一聲。他明白巡撫大人的意思,這個真娘畢竟是朝廷官員的妻子,怎麼能任獄卒這樣欺侮?所以,他在遲自越離開之後,立即就處罰了那個倒黴的獄卒,也算是整頓一下縣衙監牢的歪風邪氣吧!
真娘奔進牢房,下了臺階,直到牢底。
陰暗潮溼的牢房,空氣渾濁,不透風。真娘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那裡的環境,那個在一間粗陋的牢房裡斜靠牆壁的人就是源哥嗎?他面色如此慘白,那麼無力而落寞,他一定是吃了很多苦了!
卓叔源正閉目靠在牆壁上略作歇息,一陣強烈的悲涼之意湧上心頭。
“源哥!”
卓叔源倏地張開眼,看到妻子竟來了這裡,忙斂容露出平日那一向溫和的微笑。
“真兒!你怎麼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