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桂花是第一次燉甲魚, 這個,她還真不會。不過好在也有幫手,後院兒的李廚子看不過眼, 過來幫忙, 這好好的東西, 他們做不好就要糟踐了的。正好,莊老蔫兒和趙桂花也順勢邀請他過來一起吃,李廚子砸麼一下嘴兒, 應了。雖然他們食堂也換了一隻,但是那是領導的伙食,他是廚子不假,吃不上啊。李廚子能在機械廠食堂混跡這麼多年,還能給自己女婿弄過去, 到底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沒一會兒, 這大院兒裡就傳來的香噴撲鼻的味道。好幾家都出來找味兒, 尋摸到了莊家的門口,天氣暖了開窗做飯, 味道也真真兒濃郁。“呦, 李廚子, 怎麼是你在這邊啊?”李廚子:“他家抓了一條甲魚,他們哪會做?我過來搭把手。”“這香味兒真霸道。”“那可不是嗎?這可是很補的。”“春天,進補也是最好不過的。”“趙大媽, 你這魚竿買了小兩月了吧?可總算是有點收穫了, 真不錯啊。”趙桂花的臉色瞬間冷漠下來。李廚子一看, 噗嗤一聲笑出來, 剛才說話的人還有什麼不懂的?這不是趙桂花釣上來的, 他眼看趙桂花園眼帶殺氣,立刻:“哎呀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嗖嗖嗖,脫離了戰場。反正這甲魚湯也不能給他們喝,憋招惹找老孃們了。趙桂花冷哼:“我還就不信邪了。”莊老蔫兒趕緊的:“老婆子你這麼能,肯定行。”“就是就是!”莊志希在一旁幫腔,這個時候莊志遠也已經回來了,說:“媽,趕明兒放假我跟你一起去釣魚吧,我也試試手。”他本來還想著一鳴驚人的,做家裡第一個釣魚成功的人,沒想到倒是被他爸給搶了先,唉,他看向他家虎頭,要不是虎頭突然食物中毒,他也不至於打亂原先的計劃。滿園飄香,一家子大人小孩兒的都湊在廚房附近,等著晚飯呢。王香秀領著三個孩子往家走,剛走到門口,就聞到這霸道的燉肉香,這是誰家這麼豪橫?這個時候燉肉?她心裡妒忌的撇嘴,不過很快就打起了小算盤。甭管誰家,她上門要一點未嘗不可。她快步進門,一進門就找到味道的來源了,對於莊家,她真是恨得呀恨得呀還是恨得呀。自從莊志希結婚,老莊家幾個孩子就都算是成家了,這趙桂花一改以前的作風,反正每週都有一回肉,她都聞到味兒了,這日子過的這麼豪橫,真是給她氣癟犢子了。要是一般人家這樣,她還能去要個一碗半碗的,但是這莊家,她接連三次上門了,油鹽不進的。他們,不給她。王香秀只覺得這家子都是狼心狗肺的玩意兒,一點也沒有愛心,也沒有同情心,他家這麼慘,不給她家就該死!王香秀咬著唇,還在琢磨怎麼開口。這邊她的三個兒子頂不住了,金來是個盜聖不假,但是他是小,不是傻,知道啥樣人家能偷啥樣人家不能偷。他默默的看向了周家的大門,這種人家偷得,但是莊家偷不得,他家那個新進門的小媳婦兒,是個母老虎。他神情怏怏的不說話,銅來仗著自己年紀小,就地一躺就開始打滾兒:“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他嗷嗷的叫了起來,一邊看著他媽,一遍瞄著莊家,等著這家人給他肉吃。他這麼小,又是男娃兒,憑啥不給他!趙桂花戲謔的看著這熊崽子,要說這家的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熊,最後也都沒有落個好,要是這麼看,這家子也是一家子臥龍鳳雛兒了。蘇大媽和王香秀這一套,是深深影響三個孩子的。要是現在仔細的說起來,蘇金來還算是三兄弟中,也就這個銅來沒進去過,還算有點錢。金來從一成年就開始就接二連三的一進宮二進宮三進宮,走看守所就跟走城門似的,人生大半的時間都是在裡面蹲著,出來也是三更窮五更富。他媳婦兒就領著孩子在家伺候婆婆和太婆,任勞任怨,絕對是鄉土劇女主原型,她也是真的等來了金來的浪子回頭,不過浪子回頭的時候,都五十好幾了,能偷也跑不動了。銀來就是跟一群街溜子混在一起,他比他哥進化了,他不偷了,他混社會,跟著一群街溜子大哥給人家錄影廳檯球室遊戲廳看場子。隔三差五打架鬥毆。因為砍人也進去了,他這一下子是進去十五年,出來之後跟不上社會的節奏,就跟著他家老三銅來,給他看場子,銅來吃肉他喝湯,倒是勉強沒再幹壞事兒,算是把日子過下去了。後來也是他最安穩。至於銅來,銅來這孩子是老小兒,也是三兄弟裡最有心眼的了,他倒是沒像兩個哥哥,他長得還不錯,憑藉一張小白臉,做起了拆白黨,專門哄富婆。還別說,後來蘇大媽和王香秀的日子,全是靠他這個兒子了。畢竟金來銀來常年銀手鐲,也完全指望不上。就連金來的兒子都是銅來出錢養大的。他是他們院兒最早富起來的,人家十八歲就敢找五十歲的港商臺商富婆,如同有一顆鐵腎。不過再鐵的腰子也不抗熬。三十大幾可能就力不從心了,人家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