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愣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剛才的導彈,把放鬆心情即將暈倒的我又給嚇醒了,此刻我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聶川這時候對解宇霆說道:“你朋友的船從哪個方向來?我們像個辦法,迎上去一段,這片海域太危險了。”
沒想到解宇霆這時候卻指了指海面下方。
我們都不明所以,不過大雄往海里看了一眼,立即一驚一乍的叫了起來:“我靠,水裡好大的魚,我們馬上就要被鯨魚給吞了!”
這時候,我們也看到水裡有個巨大的魚形黑影越來越大。
不過仔細一看,那隻巨大的怪魚,竟然全身好幾處都在閃著燈光。
過了不到一分鐘,那隻龐然大物嘩啦一聲,激起千層水浪,從海面上冒了出來。
這時候我們都看清楚,這竟然是一艘潛水艇。
解宇霆先是看了看那黑色的,正往下滴水的龐然大物,然後回頭看了看我們,得意的笑了笑,說道:“我的朋友到了。”
大雄回頭看了看我,然後低聲說道:“我勒個去,解宇霆那傢伙的朋友竟然是開潛水艇的,雄爺我小時候做夢都想坐潛水艇,今天老子一定要坐個夠!”
我說不出話,只是白了他一眼,卻阻止不了他哈哈狂笑。
接著,我們從潛水艇頂部垂下來的軟梯登上了艇身,然後從有三層隔水裝置的閘門鑽了進去。
大雄揹著我,手上卻停不下來,一邊摸著潛水艇上的各個部件,一邊嘿嘿傻笑,不停的對我說:“好解釋,用的都是好鋼啊。你聽聽這回響,光賣廢鐵都這一塊兒都得賣幾百塊錢。”
我本來已經清醒了,但是差點又被他氣暈了過去。
我的意識僅僅保留到幾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亞洲人向我們走過來,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這已經是我的最大極限,再也多堅持不了一分鐘。
接下來,留在我腦中的是幾個片段。
一是我躺在手術室裡,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從我的胸腔裡取出一塊塊淤血和骨頭渣子一樣的東西。
我只看了一眼就再次暈了過去。
第二次醒來是在深夜,大雄拿著手機,趴在我的病床前睡著了。
我本想叫醒他的,可是胸口劇痛之下,又暈了過去。
第三次還是在手術室,醫生滿頭大汗的在給我縫合傷口。
我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看見醫生的眼神明顯像是鬆了口氣,所以我也鬆了口氣,閉上眼又暈了過來。
第四次,終於不再是片段。
當我幽幽的睜開眼睛時,大雄、聶川、解宇霆都在。
聶川看見我醒了,立馬就一臉興奮的說道:“快來,老胡終於醒了!”
大雄本來在旁邊的病床上給我削蘋果,解宇霆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聽說我醒了,就都湊了過來。
大雄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老胡,算你小子命大,你的左邊肺葉完全壞死了,所以都給你切掉了。”
我慘然一笑,說道:“我也以為我死定了,還好有你們。”
這時大雄卻嘆了口氣,說道:“命雖然撿回來了,但是以後都不能抽菸了。”
聽到這個訊息,其實我並沒有多麼失落,這倒是能讓我強制自己戒菸。
看了看大雄,我又扭頭去看聶川。
只見他臉上有欣喜,但是更多的是疲倦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問道:“梁倩,怎麼樣了?”
聶川臉上的笑容忽然僵硬了,使勁揉了揉頭髮,嘆了口氣,說道:“你已經躺了一個半月,搶救了三次,終於醒了,可是梁倩到現在,都還沒醒過,生命體徵也越來越弱。”
我聽得一陣揪心,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什麼好。
“那個的姓梁的女人也許有救。”這時旁邊的解宇霆插了一句。
我們三個都有些意外,同時看向他。
解宇表情淡然的說道:“我當時審問梅川的時候,得知這種大腦毒素不是化學藥劑,而是一種毒草,具體叫什麼我忘了,本草綱目裡面都有記載。在古代,這種草被用來做迷香,就是用很少的藥劑製成毒煙,讓人短暫麻痺。而如果劑量多了的話,大腦就會陷入重度沉睡,一覺睡個五六十年,直到身體衰竭。聽好,是沉睡,不是壞死。因為只有完好的大腦才能被改造成雷屍,大腦一旦壞死了,人就是一堆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