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到外面鎖鏈被鎖起來的聲音,都深深皺起了眉頭。
如果說不幸中還有一絲幸運的話,就是當我們適應了集裝箱的黑暗後,發現車廂兩側各有三個拳頭大小的洞,可能是用來透氣的。
只不過這洞都是橫排在三米多高,接近車廂頂部的位置,要想看外面,除非搭人梯。
“我說,小川,現在我們怎麼辦?”這時,肖飛揚拉了拉我的袖子問道。
我搖了搖頭,小聲說道:“還能怎辦?這車廂是鐵做的,出口也鎖住了,說話稍微大聲一點都會沒命,我們只能聽天由命了。”
“那你說,他們要帶我們去哪裡?”肖飛揚繼續問我。
我再次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我看這些人都像是從俄羅斯來的,說不定我們會被帶到俄羅斯去。”
砰砰砰!
我剛說完,集裝箱就被外面的人敲的幾聲巨響,一個粗魯的聲音在外面罵道:“該死的!安靜點!不然老子現在崩了你們!伊萬大爺心情可不好!”
我感覺耳膜發痛,與肖飛揚一起閉了嘴。
過了一會兒,我們感覺外面的人在繼續裝貨,可能沒有注意我們了。
肖飛揚就再次小聲問我:“我們這麼小聲,外面怎麼可能聽得見。”
我雖然不像老胡那樣擁有夜眼,可是在黑暗中辯物的本領比一般人還是要好得多。
於是我指了指頭頂集裝箱的角落,說道:“有攝像頭。”
肖飛揚往上看了看,似乎也看見了那個黑乎乎的攝像頭,於是不再說話了。
隨著思緒萬千的湧動,我就像得道高僧一樣,盤腿坐在地上,進入了冥想入定的模式。
當時我想了很多,包括真正的爺爺現在在哪裡,堂妹是不是還在等我回去教她寫作業,梁倩回了北京在幹什麼,大雄知不知道我被綁架了。
直到半個小時以後,我們的車子終於發動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一緊,有一種即將離開中國,去到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的感覺。
車子發動以後,我能感覺到車隊拐過一個右轉彎,上了西郊的主幹道。
不過他們的方向並不是成都,而是向著出城的方向駛去。
只不過這一次和去新疆那一次不同,去新疆是往西北方向走,而這一次是往偏東北的方向。
顯然,這一群人並不是要去新疆或者西藏,而是向著蒙古的方向。
這一下,我就更加確定,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俄羅斯人。
車子往東北方向開了大概半個小時,天已經完全亮了,從兩邊的小東里,有熾白的陽光透進來,還有呼呼的風聲。
不過夏末八月的天氣,並不會因為這點風聲而涼快下來。
車廂裡開始慢慢的熱了起來,就像一個正在加熱的巨大微波爐。
我們三個人都熱的不得了,紛紛把外套脫了下來。
隨著溫度的升高,車廂內部的那種防腐劑的味道也漸漸濃烈了起來。
“嘿……小川。”這時候肖飛揚拉了拉我,說道:“你說那個攝像頭還在監視我們嗎?”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攝像頭。
那攝像頭既沒有顯示燈,也不會轉動,就那麼死死的定在那裡。
肖飛揚性格比較急,竟然向著頭頂的攝像頭招了招手。
我急忙把他拉的坐了下來,小心聽著外面的動靜。
結果,過了兩分鐘,什麼反應都沒有。
於是我緩了口氣,說道:“那些人可能現在沒有監視我們。”
肖飛揚一聽這話,就站起來,揉揉肩膀,捶捶腿,順便伸了個懶腰,嘴裡說道:“可憋死我了,腳都坐麻了。”
接著他就指著前面說道:“小川,你說他們拉的這些是什麼貨?”
我警惕的又看了一眼,說道:“可能是皮貨,這些人是從國外走私皮毛過來四川賣的。”
肖飛揚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不像吧。”
接著他向堵住我們出口方向的那一堆箱子走了過去,指著其中的一個說道:“你看,這應該是青花瓷。”
我心說這傢伙膽子也太大了,剛說沒監視我們,他就敢去看這些俄國人拉的貨,如果這裡面裝了一架機關槍,肯定就把他打死了。
可是有時候,沒長什麼心眼倒也是件好事,不然我們可能最後坐幾天車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我見肖飛揚在離我們最近的一個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