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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氣,大口的鮮血噴出,灑落在白子畫的胸前。

白子畫渾身冰冷,取出丹藥顫抖著手塞進麥曉清的嘴裡,龐大的法力推進了麥曉清的體內,為她修復受損的身體。可是,關易昕的一擊是傾盡了全力,帶著無數的怨念,氣息陰冷刺骨,只是幾息的時間,麥曉清就已經感覺身體僵硬,神識彷彿要凍僵了一般,體內的真氣根本無法凝聚,她看到白子畫驚懼的眸子中滑落下不該屬於他的晶瑩,順著蒼白的臉頰滴落在她的唇邊,鹹鹹的,滾燙灼心,想抬起手為他擦去,可手卻僵硬得不似她的,顫抖著發青的嘴唇想要安撫他,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麥曉清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清清!清清——”

白子畫驚懼的發現,麥曉清的身體冰冷而僵硬,除了能感覺到她微弱的心跳彷彿不似一個活人,無論他怎麼喊都無法讓她睜開眼睛。

白子畫仰天發出一聲悲吼,身上狂暴的氣息溢位,整個神族禁地掀起了足以毀滅一切颶風,以白子畫為中心向周圍席捲而去,所過之處寸草不留。

關易昕的怨靈被困在拴天鏈中,神器的氣息讓他驚慌不安,但白子畫驚天的悲吼和席捲禁地的颶風讓他驚駭地愣住,怔怔地看著白子畫。

白子畫的眼中血紅一片,眉心中的金色掌門印記隱隱閃著紅光。

他的清清受傷了,他的清清又為了他受傷了!他怎麼可以再次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怎麼可以看著清清再次倒在自己的懷裡?

白子畫的世界彷彿瞬間坍塌,面前都是麥曉清蒼白的小臉,唇邊的血跡如尖刀般直刺在他的身上,讓他感受凌遲般的痛楚。

微弱的心跳從白子畫的掌心傳來,白子畫僵硬地摟緊了懷中的身體,意識彷彿是從掌心處慢慢的回籠,清清,他的清清還活著,對,一定活著,他的清清還等著他去救,他的清清就在他的懷裡。

白子畫雙眸流淚,低頭在麥曉清冰冷的唇上輕吻,掌心金光溢位,盡數傾進了麥曉清的身體中。

“清清,師兄救你……師兄這就救你,你會沒事的,清清乖,師兄不會讓清清疼的……清清不會離開師兄的對不對?我們說好的,神魂相融,永世不離的,清清……”

“清清,你是累了對不對?那就休息會,師兄陪著你。”

……

☆、終於釋懷

麥曉清感覺,似乎在一瞬間身體輕盈得如同羽毛一般飛上了虛空,她看到師兄抱著她流淚;抱著她喊她的名字;抱著她傷心懊悔,她的心好痛,想撲過去告訴師兄別難過;想告訴他自己還活著;想告訴他自己就在他身邊,可是,她卻感覺自己離他越來越遠,無論她怎麼喊、怎麼叫他都聽不到,直到她飄到浩瀚的虛空,麥曉清絕望了,她這是死了嗎?可是,死了不是應該進入地府嗎?閻君不會敢收留她吧?

麥曉清哭了,她想師兄,想孩子,想大師兄和三師兄,想長留的家。

可是,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在虛空飄蕩,沒有白天、沒有黑夜,甚至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只是一片虛無的空間。

不知道飄蕩了多久,麥曉清覺得自己彷彿化成了虛空中的一粒微塵,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也感受不到空間的變化,似乎一直在飄蕩,又似乎只是停留在原處從未移動過。

麥曉清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以什麼形態存在的,能清晰的感知自己的意識,也不知道自己這樣還算不算活著,從最開始的傷心絕望到現在的漠然鎮定,她已經不再讓自己慌亂,不再讓自己絕望,她相信,有朝一日,她一定還能回去,可是……

師兄,師兄一定難過死了,她看到師兄哭了,師兄那麼愛她,那麼疼她,定會自責懊惱到極點,可是,師兄,清清還活著,你一定要等我回去,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等我,我們的孩子們還在等著我們回家呢!

孩子們一定還在密境中閉關,他們那麼優秀,那麼乖順,肯定都在等著爹孃回家呢。

大師兄和三師兄對她和二師兄總是那麼縱容,一次次為他們擔驚受怕,卻又無怨無悔的幫他們守著長留、守著家。

師兄,清清想你了,好想好想!想的心都痛了,師兄,你感覺到了嗎?

麥曉清在心裡無數遍的念著白子畫的名字、念著孩子們的名字、念著摩嚴和笙簫默的名字、念著她身邊所有熟悉之人的名字。她怕,怕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在這虛空睡著了,就再也無人來喚醒她,從此她就真的變成這浩瀚虛空中的一粒塵埃。

不知道過了多久,麥曉清仍然在虛空中飄蕩,想要回家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