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和青梧、飛絮都不會武功,沒辦法像何海那樣來去自如,溫淺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其他法子,便點頭應下。
何海也不再耽擱,當即起身走到窗格旁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隨後一個翻身躍了出去。
何海走後,溫淺心裡更煎熬了,現在除了等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還要擔心盯上自己的人隨時會破門而入解決掉她們。
但是看了眼更加不安的青梧和飛絮,溫淺只能在心裡逼迫自己儘量看起來淡定從容一些,畢竟她此時是三個姑娘中的主心骨,要是她都亂了陣腳那剩下兩個丫頭估計會直接崩潰掉。
這種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尤其慢,在溫淺不知第多少次看向窗戶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何海的身影。
何海從窗子爬進來,三步並做兩步走到溫淺面前,將一堆衣服放在桌子上,說:“王妃,這裡是三套男裝,你們趕快換上吧。”
說完,很是自覺的走到不遠處的屏風後,守禮地背過身去,將房間留給她們換衣。
溫淺見何海這麼正人君子,也不再猶豫,抓起其中一套衣服開始換起來,並吩咐青梧、飛絮也抓緊時間。何海帶回來的東西倒是挺專業,除了三套男裝,還有些假的鬍子、煤灰之類的東西,待溫淺她們弄好之後,不仔細瞧還真看不出來是三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溫淺最後理了理一身長袍,然後轉頭去叫屏風後何海:“何總管,我們好了。”
何海這才從屏風後出來,對著溫淺和兩個丫頭說:“馬車目標太大,我們肯定只有將它丟在客棧,然後從前門出去,街上人多反而有利於我們藏身。”
溫淺認同地點點頭,囑咐兩個緊張得五官都快皺成一塊的丫頭,說:“等下出了這間屋子你們兩個儘量表現得自然點,你們現在的樣子就像在額頭上寫了‘快來抓我’四個字。”
青梧、飛絮不約而同地深吸一口氣,對視了一眼,說:“王妃,我們儘量。”
從剛剛小二上菜到現在已經過了兩炷香的時間,溫淺估摸著軟筋散的藥效發作時間也差不多了,怕等下對方的人過來,對何海說:“趕緊走吧,這裡多待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
何海點點頭,將房門推開一條縫隙,見周圍沒什麼異常情況,這才轉頭招呼溫淺她們跟上。
可能是溫淺她們易容很成功,加之青梧、飛絮也沒有掉鏈子,一行四人順利地從客棧大堂混了出去,絲毫沒有打草驚蛇。
雖然出了客棧,何海依舊不敢掉以輕心,直到帶著溫淺她們走進了一條比較偏僻的小巷子才停了下來。在確認這裡沒有危險之後,說:“王妃,依杭城到上關城的大路只有一條官道,想必那些人發現我們逃了之後定會沿著官道追去。”
剛剛一路過來,何海走得並不慢,溫淺為了跟上他一路都在小跑。她喘了口氣,說:“那依何總管的意思是?”
“這裡和上關城只隔著一座山,卑職認為我們連夜走山路去上關城,不僅時間上可以佔優勢,也不會被他們發現。”
雖然知道走山路對自己的體力是一個巨大的考驗,但溫淺權衡了一番利弊和輕重緩急,還是應了下來,說:“那就照你的意思去辦吧。”
見溫淺應下,何海說:“那卑職先去買些乾糧來給王妃填填肚子,然後我們再出發。”
本來是想著今晚在客棧好好休息一番,沒想到出了這麼個意外,一行人奔波了一天到現在滴水未進。溫淺看了眼何海,說:“那就有勞何總管了。”
這次何海倒是沒用多少時間,很快就拿著些饃饃和粗糧餅回來了。這些東西和溫淺平時吃的簡直是天差地別,但她卻連猶豫都沒有,從何海手裡接過一個饃饃,一口一口地啃了起來。
幾個人填飽了肚子,向當地人打聽了一下路線,便直接進了山。
這座山比溫淺想象中還要陡峭還要荒涼。從山腳下看上去,連條可以通人的路都沒有,到處是枝丫橫生的參天大樹和長滿小刺的灌木。
何海走在最前面,儘量將擋路的大樹枝砍掉讓溫淺她們可以透過,但那些長滿刺的低矮灌木卻沒辦法處理,沒走多久,溫淺就感覺自己的褲腳連著小腿的面板被灌木劃破,火辣辣地疼著。
此外,何海帶回來的這幾套男裝其實並不合溫淺的尺寸,尤其是鞋子,將溫淺的腳上磨出了不少水泡,破了之後,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
要擱在平日,溫淺肯定早就甩手不幹了,可是隻要一想著自己要是現在放棄陸景洵就會向老南安王一樣被害死,心裡就有一股子力氣支撐著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