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洵微微垂了眼眸,去看身高只到自己下巴的人。溫淺的面板很好,看起來白皙細膩,細細的柳眉下是一雙溼漉漉的眼睛,鼻子秀氣卻英挺,嫣紅的唇此時正微微張著,或許因為先前沾了唾液的緣故看上去還有點晶瑩剔透的感覺。
陸景洵覺得心裡有點煩躁,突然很想知道小姑娘的唇含上去是不是也像看著一樣可口。他緩緩低下頭,一點點靠近溫淺,直到兩個人呼吸相聞。
看著這張好看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溫淺突然偏了頭,就感覺到陸景洵溫熱的嘴唇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溫淺有些慌亂地推開陸景洵,退出他的懷抱扶著桌子站定,抬手使勁擦了擦自己的臉,略略提高了聲音問道:“陸景洵你在幹什麼?”
陸景洵沒有回答溫淺的問題,而是在溫淺剛剛做的位置坐下,用手支著頭,兀自笑了笑。
幹什麼?剛剛那一瞬間連他自己都沒搞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見陸景洵一臉淡然、沒有要為自己剛剛的行為解釋的樣子,溫淺冷了聲音:“天色不早了,王爺還請回吧。”
陸景洵輕咳了一聲,聲音略有些不自在地說到:“本王今日是來找你換藥的。”
溫淺覺得臉上被陸景洵的唇捱過的地方越來越燙,心裡的情緒也越來越盛,不再去看陸景洵,而是轉過身,說:“臣妾相信這堂堂南安王府養著的大夫醫術該比臣妾高明許多,王爺應喚他們為您換藥才是。”
陸景洵沒想到剛剛的事會讓溫淺反應這麼大,但轉念一想自己與溫淺早已成婚,這件事自己做得也不算出格,心裡反而因為溫淺對自己如此明顯的抗拒有些不爽。他看了溫淺的背影一眼,說:“本王是為了救你受傷,你幫本王換個藥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你……”溫淺被陸景洵的無賴氣得說不出話來。
溫淺是真的氣得不輕,但礙著身份又發作不出來,扭頭沒好氣地衝著門外喚了一聲:“飛絮。”
飛絮很少見溫淺發這麼大的脾氣,但念著陸景洵在也不好問緣由,只快步走進屋裡等著溫淺吩咐。
“去把我們從落雪山莊帶回來的治外傷的藥拿過來,順便取些乾淨的布料。”
“是,王妃。”
知道溫淺情緒不好,飛絮也不敢耽擱,手腳麻利地將她要的東西給找了來。
溫淺示意飛絮將東西放在剛剛已經被下人收拾乾淨的桌上,然後轉身去淨了手,又讓飛絮扶著自己走到了陸景洵身後,整個過程一語不發。
心裡還惦記著剛剛陸景洵對自己做的事,溫淺下手時動作重了不少,甚至在換藥的時候故意在他傷口上摁了摁,在聽到陸景洵疼得吸氣的聲音之後終於覺得解了氣。
換藥不是什麼難事,溫淺一心想著要讓陸景洵趕緊走所以速度比正常時快了不少,沒一會兒就弄完了,對陸景洵說到:“啟稟王爺,藥已經換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陸景洵也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的道理,所以也不再繼續招惹溫淺,整理好衣裳後抬步離開了別亦居。
第19章 失眠
陸景洵離開之後,溫淺將想要刨根問底的飛絮趕了出去,一個人坐在雕花大床上抱著膝蓋發呆。
溫淺第一次聽說陸景洵,是他少年領兵便出奇制勝擊退了騷擾邊境的蠻夷之人。或許所有正直芳華的姑娘都有英雄情結,溫淺也不例外,那時候的她是對這位少年英雄心懷仰慕的。
後來,可能是因為站得越高嫉恨的人也越多,越來越多的傳言說陸景洵殘忍、暴戾,說他仗著皇恩在臨安城裡橫行霸道,沒有人敢忤逆他。溫淺雖然心裡有過猶疑,但最終聽得多了還是相信了這個傳言,陸景洵在她心中偉岸的形象轟然倒塌。
接著溫淺便被沈氏和溫晴逼著嫁給了他,住進了這南安王府。雖然相處的這些天陸景洵那張妖孽的臉上總是掛著漫不經心和嘲諷,脾氣也不太好,但溫淺發現那些所謂的傳言似乎沒有一句是真的,她也從未見過陸景洵對下人用過什麼酷刑。
而且,她認識的這個陸景洵會想著幫她出氣,會在危急時刻救她,甚至他還是那個將她從懸崖邊上救回去的清秀少年。
直覺告訴溫淺,陸景洵其實是個好人,他不像人們說的那樣壞,所以很多次溫淺面對著他的時候並不覺得可怕,甚至在溫淺的潛意識裡早就已經把陸景洵歸為自己人了。
可是,今天那個親吻,讓溫淺有些慌亂。自打兩人奉旨成婚以來,溫淺和陸景洵很有默契地都沒有把對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