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穿透天花板，夜晚的星星稀疏的幾乎不存在，只有一輪圓月孤零零的掛在中空，偶爾被厚重的烏雲搶去視線。

過了許久，才重新掏出手機，找出腦海裡的記憶，像記憶裡一樣開始上網，還有個企鵝。

進去後，上面已經有很多紅彤彤的99＋，最新的一條訊息是一個叫獨行乖乖的女孩，她發了一堆玫瑰，然後夾雜著一條訊息，“梵梵，你什麼時候回來。”

小朝妹紙茫然的盯著螢幕看了許久，記憶裡這是一個和她走的挺近的女孩子，家境平凡，但是學習優越，以前朝梵考試的時候，很多時候能及格都是靠她的幫助。

好人！

妹紙下了定義，然後啪啪敲螢幕：我不回去了。

對方線上，發了這麼多訊息應該早絕望了，所以看到朝梵回話的時候，竟然迫不及待的發過來了一堆：【亂碼】

【啊！我太激動了！】

【梵梵，你沒事了吧！】

【上次的事情真對不起，我要是攔住了就好了，誰知道還害你落了水。】

【田雨那個賤人，等你回來後咱們倆好好收拾她。】

一段段話從對話方塊裡冒出來，手機一聲響過一聲，震得朝梵的手居然有點發麻。

然後看著仍然在各種關心回話的“獨行乖乖”，腦子轉不過來了。

記憶裡，落水前的那一段，一點點回想，才記起手機那邊，不停地發資訊的女孩的臉，稚氣未脫的臉龐永遠帶著笑意，十分嗨皮的女生各種奉承之語，成天跟在朝梵屁股後頭，不顧及別人看待她的鄙視眼神。

程紫琦！

【梵梵，你快點回來好不好，】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那些個女人把你說的有多難聽，一幫落井下石的傢伙。】

【上次的傷還好吧！伯母不讓我去陪你，說是怕你傷心。】

……

【我在醫院。】後面是一個很陰暗的，也很熟悉的頭像，上面還有個小小的愛心。

林雨澤！

剛才因為程紫琦回得太快倒是沒發現，如今那邊可能是終於發累了，一個喘息的時間，就讓朝梵看到了這個雞皮疙瘩滿地的頭像。

再回頭看看個人資料，頭像後面，明晃晃的暱稱，頓時讓妹紙渾身都不得勁了。

愛雨澤哥1314。

個性簽名：xx月xx日，正式和雨澤哥哥定親，婚禮當天大家一定要來喝喜酒噢！

噢！哦哦哦哦哦哦哦！

“叮！”

【不是說沒有大礙嗎？怎麼還在醫院，在哪裡，我偷偷去看你。】

然後各種關心，各種愛護，各種不忿。

小朝妹紙安靜了一會，終於默默點了那紅色按鈕。

退出當前賬號。

世界清靜。

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終於開始褪去，那天落水的畫面還來會在腦海裡播放著，只是妹紙是好孩子，事情既然過去了，就沒必要再生氣，眼不見為淨。

把身體裡叫囂不停的靈魂壓下，黑夜裡，側躺在床上的朝梵眼中，依舊幽光重重。

這次回到醫院，她又感受到了那種，來自地獄的呼喚，但這次除了看著漫天孤魂亂飄以外，她已經不會那麼衝動了。

就算她屬於地獄，也要在人間佔據一席存在。

朝媽媽晚上失了約，第二天一大早，同樣沒有趕來，朝梵就好像被人遺忘了一樣，自己一個人安靜解決掉早餐，解決到午餐，解決掉晚餐。

嗯，晚餐就算了，時間還沒到。

朝梵看著窗外，那個房間裡還有人在忙碌，像一堆不知疲倦的小螞蟻。

而窗下，則是很高的樓層，足夠讓有恐高症的任何人顫抖。

那種被監控的感覺倒是消失了，只要不出這個房間，還是很舒服的。

前面說了，朝梵這次，其實傷的一點都不重，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疤，過不了幾日估計疤痕都能消了，怪只怪這憂桑的社會，人家朝媽媽不缺錢就要把妹子往這裡兜著你還能說什麼了！！

【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星星眼！

——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最古老且最大眾的那種純粹的鈴聲，這自然是朝梵給換的，以前那首xxxxlove如果還存在，這手機的下場遲早會是屍骨無存。

朝梵取過手機，螢幕上媽咪兩個字很大很耀眼。

她毫不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