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沒準靈濟宮裡都是妖怪。”胡桂揚笑道,馬上又問:“長生不老藥呢?還要造嗎?”
樊大堅回道:“實不相瞞,長生之藥是否要煉、能否煉成要看妖狐案的進展,如果胡大人真能證明妖狐只是騙局,那麼最重要的一味藥材沒了,煉藥只好推遲,甚至取消,如果妖狐為真,並且被胡大人活捉或是殺死,長生之藥必成。”
胡桂揚笑了一聲,“那位白衣人是什麼來歷?”
三名道士深感羞慚,樊大堅硬著頭皮答道:“那人是外省的豪傑,來靈濟宮避難,順便……幫我們一個忙。還請胡大人體諒,牽扯到江湖上的一些恩怨,我們實在……不能透露此人的姓名。”
胡桂揚也不是特別關心,知道怎麼回事就行了,“行啊,諸位既然誠懇,我就不追問了。最後一件事,那天晚上我突然暈暈乎乎的,是你們偷偷下藥了吧?”
“是,藥下在了飯裡。”
“什麼藥?”
“破煞丹,是我們靈濟宮特製的秘藥,人服之昏昏沉沉,妖服之法力大減……”
說起自家丹藥,樊大堅露出幾分得意,胡桂揚道:“這就是當年迷暈我義父親兒子的丹藥吧?”
樊大堅一愣,神仙般光滑的臉一下子紅了,“早年間的事情,我不瞭解……”
“呵呵,別怕,我就是隨便一問,義父生前都沒找靈濟宮報仇,我更不會。”
三名道士鬆了口氣。
胡桂揚向雲丹問道:“廠公那天來弔唁,曾經說服了一個人,是誰?”
“廠公沒有提起此事,等我回去問問。”
胡桂揚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似乎要送客,結果他開口道:“樊真人,把你們的破煞丹送幾副來。”
“啊?”三名道士都愣住了。
“別緊張,我就是覺得吃完之後感覺不錯,想再嚐嚐,以後若是碰到看不順眼的人,也能用來毒害一下。”
道士們更緊張了,樊大堅語無倫次,“這個……我們……好像……”
還是雲丹救了他,“靈濟宮沒那麼小氣,胡大人既然想要,下回再來,一定奉上。”
“是啊。”樊大堅的語氣不是那麼肯定,“可以拿來一些,下次……”
“今天下午我就要。”胡桂揚不給他們含糊其辭的機會。
雲丹使眼色,樊大堅立刻應承下來。
送客人到門口,胡桂揚親切地拍拍樊大堅的肩膀,“廳裡的棺材還空著呢。”
樊大堅一愣,馬上回道:“趙百戶吉人自有天相,遺體必能返回。”
胡桂揚大笑幾聲,返回前廳,待了一會,頗感無聊,他弄清了一些事實,可還是不知道該怎麼抓捕“妖狐”,“等袁茂的訊息吧。”他自語道,仍然相信從遇害者的身份當中能夠找出真正的線索。
袁茂今天沒來,吃過午飯之後,胡桂揚與十三哥胡桂兼一道出門,先後去見大哥胡桂神和五哥胡桂猛。
還是沒有問出什麼,兩人倒是沒有隱瞞,承認了一切,對十名“無用”兄弟的死亡,並沒有特別愧疚,胡桂神多少還會假裝懺悔一下,胡桂猛則很直白地說:“受到太監的覬覦,卻沒有義父照顧,他們本來就活不了多久。”
從五哥那裡告辭,在衚衕裡,胡桂揚問胡桂兼:“是義父的錯嗎?竟然教出五哥這樣的義子?”
“這不是誰的錯,五哥他們一直覺得自己應該做更大的官兒,而不只是錦衣校尉,這不用誰教,既入官場,都會有競爭之心,三六弟初入門戶,以後會明白的。”
“十三哥呢?你也是錦衣校尉,有遺憾嗎?”
胡桂兼笑了笑,“當然遺憾,可我有自知之明,官場裡比我聰明的大有人在,比我根基深的更多,要是比心狠手辣,我更是自嘆不如。縱有大靠山,我憑什麼取得人家的信任與賞識?沒用的,對我來說,機會遠未到來,可能一輩子也來不了。”
“機會沒去找十三哥,找到我了。”
“所以要好好珍惜,記住,別管太監和大臣怎麼想,你最終要討好的只有一個人。”
胡桂揚當然知道這個人就是宮中的皇帝,可他對皇帝的想法一無所知。
“真相。我只能用它來討好了。”胡桂揚回到趙宅後院,天色將晚,他望了一眼何三姐兒居住的跨院,倒有點希望大難真能臨頭,起碼能提供一個直接的線索。
傍晚時分,靈濟宮派人送來了破煞丹,胡桂揚決定服食少許,希望能夠再次夢迴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