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聞家人還有聯絡,西廠以為我藏著金丹,沈乾元以為我能找回功力,現在又有人以為我真挖出金銀財寶。有意思,我他孃的要是真有這些東西,還回來幹嘛啊?”
第二百三十一章 酒不勝人
眼看著酒肉果品流水一般被送入胡宅,看守大門的兩名公差眼都直了,同時也在心中暗喜,裡面吃得好,他們自然也能分一杯羹,可是當一頂小轎停在門口時,他們不得不出面干涉。
“這可不行,我們奉命在此守衛,胡校尉吃點喝點沒事,偶爾見個客人也沒事,這樣就太過分了吧?”
裹著綠頭巾的龜奴上前笑道:“我們也是客人。”
“嘿,誰是客人,我們還不清楚?趕快把轎子抬走,別在這兒惹事,我認得你姓任,本司衚衕的人家,好久沒見官了是吧?”
龜奴怕官,一聽見這個字就往回縮,轎子另一邊轉出老鴇任媽媽,堆笑道:“這不一樣,登誰的門誰是主人,誰登門誰是客人,我家女兒與胡校尉原是故交,聽說他遠道歸來,定要見上一面,也屬人之常情不是?”
聽到“故交”二字,兩名公差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老鴇上前,以絹帕遮手,遞來兩塊銀子,公差打量轎子,“既然是故交,見一面倒也無妨,但是隻能轎子裡的人進去,你們就算了,讓人看見笑話,萬一被告到官裡去,反而給胡校尉招惹麻煩。”
“就是我家女兒和一個丫頭。”老鴇笑著退後,招呼丫環,從轎子裡扶出一名女子來。
任榴兒的臉色比屋簷下的冰溜子還冷,一副不情不願的勉強模樣,由丫環攙扶著往院裡走,老鴇在身後小聲提醒:“女兒休擺架子,跟胡校尉好好敘舊,聽我說……”
任榴兒拽著丫環進院,一步不停。
兩名公差毫不掩飾心中的垂涎,目光一直追著任榴兒進院,扭頭道:“什麼時候我們也去你家當一回‘故交’,讓你們叫幾聲‘姐夫’。”
老鴇笑道:“我家大門常開,歡迎兩位錢姐夫登門。”說罷,招呼龜奴、轎伕等人快步離去。
“誰是‘錢姐夫’,你姓錢嗎?”
“死老婆子拿話點撥咱們呢,甭管你姓什麼,有錢就是‘姐夫’,無錢休要登門。呸,我若是有錢,能看上這種貨色?”話是這麼說,公差的目光還是不住向院裡瞥,羨慕胡桂揚的豔福。
胡桂揚只羨慕這一桌酒菜,向站在一邊的蔣二皮、鄭三渾道:“都說酒色不分家,我倒覺得哪一樣都不能盡興,實在是個浪費。”
鄭三渾眼睛裡都快流出口水來,傻笑兩聲,“既然覺得浪費,讓我們哥倆兒替你分擔一樣吧。”
“行,外面的讓給你們。”
兩人一愣,隨即同時哈哈大笑,“桂揚老弟真會開玩笑,我們幾乎天天進出任家,任榴兒見到我們都沒正眼瞧過,哈哈……”
房門被推開,任榴兒與丫環站在門外,哥倆兒立刻止住笑聲,身子矮下去半截,諂媚地喚一聲“榴兒姐姐”,低頭小步跑出去,從始至終,頭都不敢抬起。
任榴兒根本不記得這兩個傢伙,冷冷地讓開,在門外逡巡片刻,被丫環輕輕一推,邁步進入客廳。
這畢竟是本司衚衕有名的姑娘,心中縱有萬般不願,一旦兩兩相對,臉上立刻顯露嫵媚溫柔的笑容,沒有半點的刻意或是勉強。
“給大官人請安。”
胡桂揚看看桌上豐盛的酒菜,再看看柔情萬種的女子,嘿嘿笑了兩聲。
丫環年紀不大,卻是老鴇的得力干將之一,滿面春風地說:“又不是第一次見面,幹嘛扭扭捏捏的?胡姐夫,快來幫我攙姐姐一把。”
“且慢。”胡桂揚伸手阻止兩女過來,“有句話要說在前頭。”
任榴兒的風格是慢熱,所以低頭不語,一臉嬌羞,丫環一愣,笑道:“分什麼前頭、後頭?有話慢慢說,外面寒冬,裡面**,這一夜長著呢,夠你們說知心話兒。”
“我沒錢。”
丫環又是一愣,隨即笑道:“胡姐夫說的是哪裡話?你住史家衚衕,我們住本司衚衕,中間只隔一條衚衕,算是街坊,從前又有過來往……”
“對,我記得被人追出任家,差點捱打。”
“咯咯,胡姐夫真是愛記仇,正因為如此,我家媽媽嚇得連覺都睡不踏實,這不,一聽說胡姐夫回來,立刻讓我們二人前來賠禮道歉。”
“原來你們是被迫來的。”
“當然不是。”丫環越遇譏諷越要笑語盈盈,“榴兒姐姐的脾氣,她不同意,誰敢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