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一名校尉喝道。
胡桂揚笑道:“大家不用緊張,鎮撫大人正在廳裡與商十三談笑風生,馬上就能成為至交,待會攜手出來,看到你們這個樣子,反而會不高興。”
梁秀進廳之前可沒有“談笑”的意思,校尉們還是保持著強橫的姿態,但是不再阻止“人犯”互相交談。
花大娘子道:“親事若是黃了,你可別怨我。”
“不怨你,可是何家的銀子咱們還用回去嗎?”
“東西都在這兒呢,他們可以拿走,還有你手裡的五十兩銀子……”
“沒怎麼用,但是不到五十兩。”
“行,不夠的我補上。”
兩人在做最壞的打算,花小哥終於從母親身後走出來,“憑什麼還銀子啊,那是他們……”
“小孩子閉嘴。”花大娘子將兒子攔住。
百戶左預推門出來,身後跟著那名無辜的何姓商人,左預面無表情,向校尉們道:“都去外面。”
南司諸人互相看了看,誰也沒敢詢問廳裡發生了什麼,乖乖退出。
胡桂揚道:“這是我家,我就不必退出去了吧。”
左預瘦削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怪不得胡校尉一直鎮定自若。”
“對這場誤會,我跟你們一樣,事先一無所知。”胡桂揚辯解道。
左預嘿地笑了一聲,也走出胡宅。
花大娘子向何姓商人道:“親事還定嗎?”
“我、我不知道。”何姓商人還沒緩過神來。
又過一會,梁秀與商瑞一塊出來,真讓胡桂揚猜對了,是“攜手”而出,親近得像是結識多年的老友。
兩人在院子裡又說幾句閒話,哈哈大笑,互相謙讓多時,才依依不捨地分別,旁觀者總算明白左預為何要將南司諸人攆出胡宅了,這樣的場面,下屬的確不宜觀看。
錦衣衛走得乾乾淨淨。
院中諸人安靜一會,花大娘子正要開口,卻被何姓商人搶先,“錦衣衛都走了?”
商瑞點點頭,“就是一場誤會。”
“我們也能走了?”
“當然,可是親事還需要……”
“我就是來幫襯的,與兩家都不認識,說好的錢我不要了,我得回店裡收拾東西……”何姓商人乾脆不找理由,邁步就往外走,另外幾人緊隨其後,再不敢趟渾水。
商瑞送到門口,轉身笑道:“難怪他們害怕,我看到那麼多錦衣衛,心裡也是惴惴。”
花大娘子上前,“別管錦衣衛了,還定親吧?”
“當然,聘禮、婚書都在,婚事已定,沒法反悔,就差選擇吉日成親了。”
花大娘子露出笑容,“好事多磨,我看也別等明年成親了,年前就辦了吧。”
“娘,別讓三十六舅在我前面成親……”
花大娘子瞪兒子一眼,向商瑞笑道:“胡傢什麼都準備好了,成親之後不住在這裡,另有大宅院,不會委屈何家小姐。”
“馬上就要入冬,何家北上不易,等到明年開春吧,三四月間我會再來商定吉日。”
“也好。”
胡桂揚走來,“我能說句話嗎?”
“你的婚事,你當然能說話。”花大娘子笑道。
“何家小姐真在船上見過我?”胡桂揚問。
“這有什麼可撒謊的?何家雖非大富大貴,但是何老爺在戶部為吏多年,提起‘何璉’的名字,許多人應該還都記得。”
胡桂揚拱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高攀不上了,請……”
花大娘子一把將他推開,向商瑞道:“別聽他的,胡家的事情我做主,親事已定,不可反悔。”
商瑞笑道:“我就知道此事找花大娘子沒錯。我得儘快返回杭州,就不停留了,告辭,明年再見,定要討杯喜酒。”
“唉,這邊的酒菜都準備好了,被錦衣衛一鬧,大家都沒興致。商爺慢走,我們可就等著新媳婦進京了。”
商瑞告辭,臨時僕人也被遣散,花大娘子長出一口氣,向胡桂揚道:“你應該去廟裡燒柱香,轉轉運。”
“我不信這個,你也不信。”
“我是不信,可我想明白了,何必固執呢?大家都信,你也裝出相信的樣子,至少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不行,我裝得不像,別人一眼就能看破,反而更不討喜。”
花大娘子嘆息一聲,“那就沒辦法了,你自己選的泥路,看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