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棍子越發惱怒,“我打聽到了,那兩個大人一個姓袁,一個姓樊,你不想救人是吧?我走了。”
胡桂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笑道:“無緣無故地生什麼氣?”
“我沒生氣,就是……”小棍子掙了幾下,自知力氣不足,只得放棄,笑道:“安排好的事情,不想被打亂。好吧,咱們一塊去,讓我開口,沒準能讓看守行個方便。”
“多謝,需要用錢暗示我一下,多了沒有,五兩的銀子有一塊。”
“估計用不到,走吧。”
小棍子帶路,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洞口前。
地上燃著一小堆火,兩名乞丐正蹲在地上烤火,發現有人接近,同時起身,喝問道:“誰?這裡不準外人接近。”
“不是外人,是我,小棍子。”
“哦,你小子,你身後是誰?”
“一位朋友。”
小棍子走到近前,伸手烤火,“已經是二月天了吧,還這麼冷?老天不給窮人留活路啊。你倆吃晚飯了嗎?我剛才搶到一壺酒,入口的時候冷冰冰的,在肚子裡焐一會,嘿,又變得熱乎乎的。所以說,酒真是個好東西,要是能熱一下就更好了……”
小棍子上來就是一通嘮叨,不給兩名看守說話的機會。
胡桂揚也不吱聲,微笑著烤火,兩名看守盯著他看了一會,與小棍子聊起來。
“洞裡的兩個傢伙還好吧?”小棍子問。
“沒風沒雪、有吃有喝,比咱們強多了。”
“真不公平,他們能換多少錢?拿到錢之後能分給你們多少?”
“我倆只管看門,一文錢也分不到。”
“更不公平。嗯,是這麼回事,我這位朋友可能認識洞裡的兩個傢伙,想跟他們說句話。”
“那可不行,把人放走怎麼辦?”
“不會,周圍都是咱們的人,他們能往哪去?就是站在門口說兩句話,對了,他有一點薄禮。”
小棍子使眼色,胡桂揚掏出五兩一塊的銀子。
火光映照,銀子閃耀,一名看守手快,立刻拿過去,換上笑臉,“真的只是說幾句話?”
“我當擔保,你們還信不過?”小棍子拍拍胸脯。
兩名看守互視一眼,“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那就過去說兩句吧。”
“那兩人老實不?若是老實,就讓我這位朋友進去說話吧。”
“呃……”兩名看守露出為難之色。
小棍子騰地站起身,“那我喊啦,說你倆收錢不辦事……”
“別喊,可以進去,但是不能給他們鬆綁。”
小棍子看向胡桂揚,等他發話,胡桂揚笑道:“早說過,我不是來救人的。”
“行。”看守走到洞口,挪開擋門木槓,然後合力搬走門板,指著黑咕隆咚的洞穴,“進去吧,別待太久,說幾句話就出來,我們替你擔著事兒呢。”
胡桂揚站在洞口,“裡面有多深?”
“不深,進去走不到十步就到頭了,快點。”看守催道。
“給我一支火把照亮。”
“不行不行,你這人好不識趣,求人辦事還這麼多要求。”
小棍子上前小聲道:“問幾句話而已,用不著火把,趕快吧,待會有人過來查崗,不好解釋。”
“嗯,麻煩你先進去給我探個路。”
“就是一個淺洞,探什麼路?”
小棍子轉身要走,胡桂揚伸手將他拎起,扔進洞中,只聽一聲慘叫,隨後是連串的咒罵。
兩名看守一愣,轉身要跑,胡桂揚展開雙臂,攔住之後往洞裡一推,笑道:“守門有責,兩位別跑啊。”
看守入洞,也是先慘叫、後亂罵。
胡桂揚將門板、木槓重新安好,等裡面罵聲稍歇,說道:“踩到陷阱了?聽三位中氣十足,應該沒受傷吧?”
“胡桂揚,你敢騙我?”小棍子憤怒至極。
“洞穴、陷阱都是你們的,跟我可沒關係。”
洞裡安靜一會,小棍子問道:“你早看破了?我哪裡漏出馬腳了?”
“哪也沒漏,可我早聽說過你的名字,知道你們父子二人擅長演戲,在清河騙殺三名異人與一位西廠總管,所以我得提防著點兒。”
“混蛋!”小棍子更怒,“我也早聽過你的名字,你就是西廠汪直養的一條狗,天生吃屎的命……”
小棍子越罵越髒,胡桂揚全不在意,在附近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