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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到醫院樓下去買吃的,鍾敘敘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

她回來的時候,看到鍾敘敘蹲在醫院牆角,雙手環抱著自己,身體像篩子似的一個勁兒發抖。

“敘敘!”她奔過去,鍾敘敘雙眼無神地抬頭定定盯了她許久,才突然醒悟過來一般哇地撲過來:“羅阿姨,我怕!”

……

湛墨青在凌晨時分醒來。

這時候,鍾敘敘和羅霄得到醫院的允許,進入了病房。

湛墨青醒來的第一件事,是費力地對著鍾敘敘說:“敘敘,對不起。”

鍾敘敘伸出手,小心地放在他的肩膀,臉頰貼上他的臉:“湛墨青,不怕,爸爸很快就會來接我們了,我們很快就回家。”

其實她聽見湛墨青道歉的時候,心裡微微出現一絲怪異的疑惑:她不知道湛墨青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他明明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她。不過她心裡的懼怕、擔心、難過很快就把這一絲疑惑擠掉了。

下午兩點整,湛父帶著一批人匆匆趕到。據說這些人都是湛父動用自己多年積累的人脈關係在國內聯絡到的醫學界專家,包機飛行十幾個小時前來。

看到她的第一眼,湛父除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遮住了駭人的血跡:“孩子,難為你了。”

鍾敘敘起初擔心湛墨青的傷勢不能長途奔波,但是湛父拍著她的肩膀說,這是最無奈的選擇,在有人襲擊他們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前,繼續待在義大利非常危險,而且他身後這一批人是最專業的救護團隊,一定可以把湛墨青安全送回國。

有一種人,他能在泰山崩於面前時仍保持冷靜,他總是會讓你不自覺地依賴,並且從不會懷疑他的能力,湛墨青是,湛父也是。

她繃得緊緊的弦,終於鬆動了下來。不過可想而知,一根弦繃得太久太緊,驀地鬆下來,總會傷到自己。一個晚上提心吊膽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她的腿再也支撐不住,腦袋一瞬間空白,軟軟地倒了下去。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等到鍾敘敘完完全全清醒過來,她的頭上和手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

湛父慈愛地看著她:“傻孩子,在醫院一晚上也不知道讓醫生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她這時才感覺到頭上的腫包和手上的擦傷火辣辣地痛。

接著是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

還好這種私人小飛機都設有長長的躺椅,湛父帶來的人又稍微改造了一下,暫時給湛墨青當做病床使用。周圍的人無時無刻不在細緻觀察湛墨青的情況。

飛行途中,偶爾會遭遇氣流顛簸,每當此時,醫生們都特別專注,害怕機身搖擺得太厲害,扯開湛墨青的傷口。

鍾敘敘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緊張。

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待在湛墨青的周圍,她默默地坐在稍遠的位置上,把著扶手,好像這樣,就可以讓飛機飛得更平穩一些。

真真煎熬。

第三十八章

鍾敘敘記得以前曾經在某本書上看過這麼一段話,想要一個人愛國,很簡單,讓他出國體驗一把就能達到目的。

腳踏到國土的那一刻,鍾敘敘終於有了塵埃落定的歸屬感。

飛機一降落,湛墨青就被等待在機場外的救護車送往湛父所在的第四軍醫院,她本想跟去,但是被同樣焦急等待著的湛母和林姨拉住,林姨幾乎是半押著她回去洗澡換衣服,因為她的模樣實在是糟糕得嚇人。

回到家,鍾敘敘從浴室裡面看到自己的樣子,也駭了一跳。

精神萎靡不振,雙眼應該是哭慘了的原因,浮腫無神,臉色蠟黃,嘴唇煞白,頭髮亂蓬蓬的,難看之極。

她衝著鏡子裡面的自己苦笑一下,上帝真是眷顧她,給她設計了這個別出心裁的蜜月之旅,造就精彩人生啊。

熱熱的水衝在身體上,很舒服。鍾敘敘閉著眼睛,心口現在還是難受得慌,全身虛軟,頭痛,四肢無力。

浴室門被輕敲了幾下,林姨隔著門喊她:“敘敘,洗好就出來,吃點東西。”

她理了理溼漉漉的頭髮,果然洗得太久,連手指都發白了。

她怏怏地換好衣服出去,林姨已經用電飯鍋熬好一小鍋白粥,配上一小碟鹹菜,還有幾個包子:“來,吃了東西我們去看墨青。”

她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這會兒頭痛得更厲害了些,腦袋裡面好像住了一個邪惡的小矮人,每走一步他就用小棍子猛敲你一下。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