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政大臣去後,富察家早已分家,雖然咱們是有些高攀,但那個傅清不過也是李榮保的庶子,以後也不會襲爵分得多少家產。李榮保跟老爺提過,老爺也有些意動。”
李榮保如今是佐領,正四品官,但烏雅家這邊有一個親王府的姐姐,兩個孩子都是庶出,還真說不上是誰高攀了誰。
“這麼說倒是可以。富察家畢竟家風方正,教出來的子弟口碑不錯,倒千萬別像二妹那樣了。”
“可不是,文欣這孩子可惜了。”白佳氏嘆道。
太子廢立之後,追隨太子的那些人卻倒了大黴。賈王史薛四家本就是康熙留給太子的勢力,可惜太不爭氣,看在賈母乳養的面上,康熙一直忍而不發。
賈母病逝後,宮裡的賈嬪去得不明不白,康熙再無顧慮,賈府又查抄出窩藏前些年江南甄家抄家的一部分家財來,又連著許多其他的罪證,趁著太子廢立的功夫,一併將賈府給抄了。家眷充為官奴,烏雅家幾經周折,將文欣贖了出來,如今養在莊子上,不過是聊以度日罷了。
連清嵐對文欣這般不喜的,聽了亦有些不忍。
清嵐不知道的是,犯罪的官員家屬哪裡有那麼容易被贖出,當時胤禛亦在後面幫了一把。好在賈蓉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子,倒也沒有多少人在意他的。
“額娘再找個機會瞧一瞧這個傅清是個怎麼樣的人。”清嵐又白添了一句。
“那是自然。”白佳氏對秀琪亦有幾分真心,著實想為她相看一個好人家。
烏雅府裡除了柳姨娘偶爾心有不平,挑些事端之外,秀琪的一樁婚事全寄託在白佳氏身上,蘇姨娘如今緊跟著白佳氏,再無半分爭榮誇耀之心。
到了晚上,弘昀回來,四個小的又是一番熱鬧。
提起額圖渾和阿克敦的以後,清嵐笑吟吟地問道:“你們兩個將來有什麼打算?若是科舉的話,滿人本就讀書的少,科舉反倒容易出頭了。”
“大姐,我們想考武試!”
白佳氏苦笑道:“他們兩個整日在家裡舞刀弄槍的。”
“習武倒也挺好,不過以後上了戰場,刀槍無眼,必然會讓家裡人掛心,你們可想好了?”
“就是這個理。”白佳氏道。
阿克敦眉間一抹堅定,聲音清亮:“我以後要做一個大將軍!”
清嵐忍不住笑道:“既然有這個想法,額娘你也別拘著他,是鷹必然會高飛的。”
胤禛聽說後,倒是留了心:“如果他們喜歡習武,爺派個師傅去教他們。”
胤禛自是有自己的打算,費揚古去世後,他在軍中的勢力大大減少,雖然與費揚古的舊部有些聯絡,但忠心必不比以前。
年家倒是可用,但年羹堯卻是個不好駕馭的,而且年家與胤禩胤禎那邊偶有來往,態度曖昧,讓胤禛很是不喜,不可能完全信任他們。
若是能從小好好培養清嵐的兩個弟弟,若干年後放入軍中,他在一旁提攜,以後在軍中必也是一點助力。
胤禛心裡盤算著這些,與清嵐大概講了一二。
清嵐聽後想了一想,“爺這樣安排自是妥當,他們的以後阿瑪和額娘也不必擔心。不過,若是他們資質普通,爺也別太失望。”
胤禛微微頷首,倒是決定派個嚴厲的師傅好好調/教一下兩個小的。
☆、劫 人
這日,耿氏來攬玉軒串門。
清嵐與耿氏兩個人,耿氏是個軟弱膽小,心思單純的,雖然很多事情看得明白,卻極害怕被扯進去,因而在後院裡一直默默無聞,不聲不響,讓人很容易忽視她。
清嵐也是個心性爽朗灑脫、討厭麻煩、不喜歡拐彎抹角的,兩人在某些方面的觀念倒有些一致,耿氏隔一陣就會來清嵐這裡串門。在這裡,她覺得能放開些,說話做事也不用左右反覆掂量,生怕得罪了人。
“昨夜妹妹院裡好大的動靜,年妹妹可是又生病了?”清嵐問道。
今早年氏沒有來跟那拉氏請安,派了個丫頭過來說晚上又不舒服,難受了一夜。
那拉氏知道年氏身體不好,又不能逼著她早起過來,心裡恨的牙癢癢,面上還得打發了人過去噓寒問暖了一番。
耿氏默默點頭,眼中盈然有淚,頓了一下,道:“倒也沒什麼,爺並沒有過去。”
“爺自是不會慣出她這樣的毛病。”清嵐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胤禛本就難得去耿氏那裡一回,又碰上了這樣的事,自然讓人心裡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