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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心中有鬼一般。好在關元鶴卻似未曾察覺一般,自頓自地又換揉她的另一隻手,道:“不太放心趙大鴻,怕鬧出事來。你倒是有些見識,知道這拔拓彥殺不得。”慧安這還是第一回聽關元鶴誇自己,忍不住翹了翹唇角,誰知他接著就道:“只是……你一向都這麼多管閒事?”

慧安被他瞟了一眼,笑容就收住了。只是反正被他說的多了去了,這話也不算難聽,倒是沒什麼特別反應,只撇了撇嘴。想到他說的趙大鴻,便估計是方才那個大鬍子,她也聽說過上回端門事件後,皇上發作了京畿衛和御林軍的一干統領,京畿衛現今的統領似就是從東征軍中補上來的,大概方才那大鬍子便是了,倒沒想到關元鶴對手下還是極好的。故而慧安就又想起那日答應沙雲娘與她找尋沙二虎的事,她本想著關元鶴是大將軍,這般小事尋他幫忙不太好,故而就想著託人去問那日在瑞門救了她們的沈童小將軍,請他幫忙找一找,但既然今日這人態度還不錯,那不妨就問問他。

誰知慧安剛問出口,關元鶴便道:“此事你不必管了,那沙二虎即日就會回京,我已派人與他說過沙雲孃的事。”慧安一詫,關元鶴已鬆了她的手,竟是不說二話起身便出了馬車。慧安只覺眼前一亮一暗,車中便沒了人。慧安撿起掉在裙裾邊的小瓷瓶,眨了眨眼睛。這人如此來了又去的,難道就是為了與她送這藥油?他會這麼好心?

慧安眯著眼笑得眉眼彎彎,嘴上卻不由嘟嘴道:“莫名其妙。”待車廂中再一亮,冬兒已跳上了馬車,瞧見慧安頭髮亂糟糟的,身上又倒滿了紅色的藥油,一臉緋紅,兩目氤氳,登時嚇得瞪著眼抬手指著慧安,頗沒規矩地驚呼道:“啊!姑娘,你……你……關將軍他怎麼能這麼對姑娘!”叫了半天總算吐出句整話來。

慧安見她如此卻有些詫異,心道人家也沒怎麼她啊?怎就冬兒跟吃了火藥一樣,心裡想著慧安面上卻不禁也有些不自在,咳了一聲才道:“他……就是送了瓶藥油與我,沒怎樣啊?”話一出口就覺不對,好像自己巴不得那人對自己怎樣似的,兩隻手腕還火辣辣地發著熱力,慧安登時面頰更紅,抬眼便瞪向冬兒,氣哼哼地道:“你瞎叫什麼?沒規矩!還不快坐下。趕緊回去,還有正事沒做呢!”

冬兒這才坐下,心裡想著,這還叫沒幹什麼?好吧,是沒幹什麼,但她們姑娘要是這麼衣衫髒汙,頭髻散亂的模樣被人瞧見,那這名聲還要不要?只是關將軍這樣,難道是瞧上了她們家姑娘?冬兒越想越覺著就是這麼回事,登時兩眼便跟那火燈籠一般瞪向慧安瞄上瞄下,瞧的慧安一陣陣頭皮發毛。

待回到侯府,慧安又去瞧了丁氏和盛韻,一番好生安撫,兩人才放下心來,待府中派了馬車來接,慧安送走二位,才匆匆回了榕梨院,吩咐方嬤嬤好戲開鑼。

夏兒吩咐小丫頭搬來了一張酸枝木雕四季花鳥魚蟲的太師椅,鋪上厚厚的毛皮墊子,這才扶著慧安落座,待上了茶,周寶興便被捆綁著押了上來。他一張臉黑得猶如鍋底,此刻哪裡還有不明白的。瞪著慧安的樣子,倒是一點也不畏懼,還頗有幾分的怨憤和銳利。

慧安見此,冷冷一笑,揭開茶蓋輕輕劃了劃茶沫,漫不經心地道:“周總管,你可知錯了?”

周寶興見院子中擺著條凳,婆子丫頭們站的滿院子都是,連院外都有不少聽到動靜瞧熱鬧的,登時一張臉就憋得通紅瞧這樣子姑娘竟是要對他用刑,哼,只她也太不自量力了,他是老爺的人還能怕了她?姑娘莫不是以為就在那些東西上做點手腳,就能辦了他吧?就要栽給他一個貪贓謀私的罪名?哼,那好好的香燭和紙錢就是點不著火,供桌用著竟斷了腿,這事一瞧誰不知道是被人動了手腳,要暗算他。只要是不查賬目,他會怕她?只是今兒他被綁了卻是不能白綁的,這事總要姑娘給他個交代,不然就休想再鬆綁,他賴好是個總管,這要是說綁就綁那還能管得住人嗎?他這邊想著已經到了慧安面前,跪下便道:“奴才敢問姑娘,不知奴才犯了什麼錯,惹得姑娘如此大怒?”

慧安恨不能他就這麼一直囂張下去,也叫人瞧瞧,她發作他那是理所應當。聞言她將茶盞交給夏兒,這才道:“你犯了什麼錯?瞧瞧,有這般為人奴才的嗎,犯了錯竟還要主子來說才知道悔改不成?來人,與我先杖打十板子再拖上來問話。” 慧安話一落便有婆子上來,拉了周寶興,二話不說便將人壓在了條凳上,接著那板子便噼裡啪啦地落了下來,那可是闆闆結實。

周寶興萬沒想到這兩句話還沒說完,便賞了板子,登時疼的面色發白,大喝道: “姑娘,奴才若是犯了錯,便是姑娘命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