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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部分

顏薄命,還是拖了大半個月便病故了。

雲怡作為太囘子側妃,進府時雖是不能太囘子親自迎親,但也是要太囘子府詹士代為迎接的,可趕巧她進府時正是太囘子妃病重之際,故而便一切從筒,雖也是十里紅妝,可卻顯得有些清冷,氣氛尚不及巧萍出嫁時熱鬧。

慧安在雲怡嫁前一夜去過梅園,只告訴雲怡,她那侄子極好,如今已拜在大學士宋堅的門下讀書,雲怡便含淚而笑了,慧安心情抑鬱地回到棋風院,翌日卻也未曾去送雲怡,只在聽到迎親的樂聲時對著梅園的方向暗自祈禱,只願雲怡此去能不悔,來日能實現她重振家業的願望。

於此同時,邊關卻又起風波。北胡皇帝厄爾論趁著大輝大軍無帥之際領兵奇襲了雁關,韋方做為守關之將,卻是在此節骨眼上吃了敗仗,訊息傳入京城,賢康帝震怒,多日來朝廷就新任徵北軍統帥一位已是爭執不下,韋方呼聲本也不低,如此一來算是徹底於主帥一職擦肩而過了,而關元鶴的呼聲隨之卻又高上了幾分。

對此慧安豈能毫無耳聞?見關元鶴連日來都未曾和自己提及此事,反倒知曉他必是動了心思,一時間她卻是陷入了兩難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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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夜深人靜,露水微涼。

整個東亭侯府早已沉寂了下來,月華照在窗欞之上透過絞紗窗給屋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床上慧安早已睡著,春兒坐在一邊的錦杌上就著床頭的羊角燈縫著一件小衣裳,聽聞外頭傳來細碎的說話聲,心知是關元鶴回來了,忙放下手中話計迎了出去。

她剛出了內室便見關元鶴打簾而入,春兒剛欲張口,見關元鶴抬了抬手便忙閉了嘴,只微微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關元鶴進了屋,悄步走至床邊將床幔挑起,見慧安籠著被子,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來,睡容沉靜,不覺心也跟著一靜。

他正欲放下幔帳,卻不想慧安睫羽一閃竟是睜開了眼睛,關元鶴一愣,這才將床幔掛在鎏金勾上,在床邊坐下,道: “怎睡的如此輕?”

慧安聞言只抬起身子瞧向關元鶴,卻見他正低頭細細地打量著她,那深邃的眼眸在羊角燈的暈黃燈光下浮著一層光亮,暖意融融的,卻也隱不住眼底微紅的血絲。

這兩日關元鶴甚為忙碌,總是天不亮便離了府,夜半才回來,慧安已是有兩三日沒曾好好和他說說話了,見他眼底隱著紅絲,不覺蹙眉,道: “今兒白日裡極是倦怠,迷迷糊糊倒似一日都在睡著,這會子本便該醒了。倒是你,連日忙碌,瞧著倒似瘦了兩圈,廚上我給你熬了燕窩羹,我去瞧瞧……”

慧安說著欲起身,關元鶴卻將她按住,道: “秋兒已經去端了,夜涼莫起來了,我洗漱下,過會兒陪你說話。”

慧安點頭,關元鶴這才撫了撫她的頭髮起了身,恰秋兒送了燕窩羹進來,關元鶴便就那麼接過站在那裡幾口用了,轉身進了淨房,出來時身上已換了一件月白色的雲紋褻衣,見慧安竟是起了身,披著一件半新的絨面披風,籠著衣襟正站在視窗瞧外頭的月色,屋中燈影綽綽打在她的身上一片靜謐的安然,他不覺瞧的一痴,深望了兩眼才走向慧安,自身後環住了她。

明月穿窗,月光銀霜幽幽鋪瀉在兩人的身上,慧安靜靜地靠著關元鶴寬厚而溫暖的懷抱中,微微仰頭,目光透過雕花的窗稜迎著明淨的月色,心中沉靜而安寧。

兩人沉默半響,一陣夜風吹來,關元鶴動了動,正欲勸慧安回塌,慧安卻是扭頭瞧向了他,目光和月色交織在一起,清透中帶著幾分明銳的光,她道: “文軒,你走吧,到邊疆去,家中不必擔憂,我會照看好自己還有我們的孩子……”

關元鶴聞言一愣,這些天來邊疆因是又吃了敗仗,龍顏震怒,整日朝廷都在討論徵北軍的大帥人選,太子和淳王也都在趁機欲將自己的人推上位,只賢康帝卻似另有計較,一直未曾表態。而隨著兩方拉鋸僵持,舉薦他為統帥的大臣倒是多了起來。這兩日朝野動盪,他每日忙忙碌碌無暇顧及慧安,可慧安卻也異常安靜,從不多問他在外頭的事。

可關元鶴知道,這些天她都在努力照顧好自己,不叫他多為她擔憂,先頭兩日,她睡眠不甚安穩,每每他在身邊才能睡好,她也慣好依賴著他,這些天見他忙起來,她便每日叫廚上熬著安神的湯羹,還叫劉靈兒每日給她做催眠的按摩,他沒在身邊,倒是還豐腴了一圈,面色也較前一段時間好了極多。

他自知道,慧安這是在默默的告訴他,她能照顧好自己,讓他莫以她為憂。只是這樣的她卻是更叫他心疼,聽聞慧安的話,他便不覺又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