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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藺戚1

“現在她情緒比較激動,你們也辛苦了。”

對於在一線工作的杜炘來說,很多時候真正困難的並不是根據線索做出推測,而是獲得線索的過程,這一點只有自己也在做著同樣工作的人才能真正理解。

畢竟大家都會更容易被基於線索的華麗推理而折服,浮於水面之下的繁瑣而無趣的線索的獲得和分辨的過程,卻常常被人不應該的當做了是理所應當的部分。

“她還記得多少?”

“零零散散,她一直在哭。”張龍也很無奈的搖了搖頭,但碰到這種情況,話可以很容易地說,只有你打起精神來把更多的細節告訴我才能幫助抓住殺害你家兒子的兇手,但,就是這麼殘酷而正確的真理,在感情面前,卻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回到家之後,本來也沒什麼事情。按照他們的生活習慣,阿姨早上是要早起出去幹活的,今天也是。不過早上有人敲門,阿姨去開門後就被迷暈了,只記得是個待著帽子的,那種連帽衫的男人。”

能夠問出這些來,張龍和趙虎也是使了勁兒的了。結果不盡如人意,不過是人生的常態。

囑咐了讓張龍和趙虎一個是安排好嫌疑人的母親,雖然他們能做的真的很少,而一個失去了唯一的兒子的母親,未來又要怎麼繼續過接下來的人生呢?

這些念頭不是沒有在杜炘以及警局的人腦海中出現過,但,人生總歸是自己的人生,如果揹負太多不屬於自己的重擔,沒有人能夠一直走下去。有時候,我們只能做那個冷酷的看著自己眼前的路的那個人。

而對於杜炘以及警局的人來說,抓到兇手是他們應該做的,也希望能夠做到的事情。

抓到兇手給悲傷的受害人家屬一個安慰,這種話可能每一個警察都會說。人們一般也會安慰,覺得可以透過正義戰勝邪惡,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快感來轉嫁失去的痛苦,或者說得到一個交代。

儘管這件事情能產生的正效果可大可小,畢竟對於某些人來說,失去的也永遠回不來了,就算知道兇手是誰,有什麼意義嗎?

醫院總是一個人滿為患的地方。

可惜,這樣的人氣卻並不見得會讓人舒服。如果可以,沒有人願意來到這個最直觀的體現了生老病死的地方,作為人世間唯一能夠讓人體驗到陰與陽的交界的地方,就算是哭聲也可能代表著生的喜悅,或者是死的悲痛,抑或是介於生死之間的無奈。

沒有人知道自己下一次再來到醫院會體驗哪一種經歷。

至少像藺戚這樣的,就算還不足夠冠上天之驕子之類的名號,但是也算是順風順水的投胎小能手,生死傷痛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在他日常的思考範圍好不好!

一覺醒來,對著頭地上白花花的天花板,藺戚是有一瞬間失神的產生了一種我是誰,我在哪的迷茫感。

但是年輕人反應就是快,如果房間裡有監控錄影的話估計一瞬間能夠記錄下來藺戚臉上相當之精彩的表情變化了。

從最開始元神還彷彿沒歸位的迷茫,到似乎想起了什麼的疑惑,再到應該是抓到了什麼重點的失措,最後到憤恨不平的彷彿是覺得這一切應該都是被誰耍了的結果。

總算有點思路的藺戚不可置信的看著本來經大腦指揮想要揮手配合著語言看看房門外有沒有什麼人能夠解釋一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卻根本揮不起來反而發出卡拉卡拉聲音的手腕。

畢竟不是失憶了,手銬這種東西藺戚當然是屬於沒吃過豬肉但還沒見過豬跑的範疇,不過,真正帶在自己手腕上和看戴在別人身上當然感覺完全不一樣。

畢竟也還是個在唸書的年紀,這樣懵逼的藺戚如果被趙虎看到了,應該會覺得很解氣,但又有些同情。

再氣焰囂張,也畢竟還是個處於能被人用孩子這個藉口原諒的年紀,他還差得遠呢!

也是巧了,半舉著手眼睛都瞪圓了的藺戚正好被推門進來的杜炘和許文博碰上。

果然是個貓狗都要嫌棄的叛逆期的孩子,杜炘看著反應還挺快的瞬間從懵逼的少年臉轉為一副討債鬼模樣叫囂的藺戚,真是替某位藺先生頭疼。有這麼個不著調的親戚,平時估計也沒少幫著收拾尾巴吧!只是這次不知道這個尾巴是不是能夠兜得住?

“杜警官,杜大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簡直恨不得自己能夠像金剛狼一樣一下子就能把自己手腕上的手銬給扯斷,年輕人總是這樣肆無忌憚的按自己的意願做事情,根本不考慮前因後果。

以為自己總會被原諒嗎?以為自己總是有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