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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五章 過去2

如果是第二個人,敢不跟杜炘商量就指示自己的隊員,杜炘一定會掰斷他的脊樑骨讓他長長記性。不過是許文博的話,似乎就沒有關係呢!畢竟這可是插了自己一刀還能繼續作威作福的人!

當然,除了感性因素之外,更重要的是杜炘相信許文博的理性判斷和對於案件的責任感!

點了點頭,杜炘翻開了手中的筆記本,這……似乎是一本日記!杜炘的閱讀速度不是蓋的,配合許文博的話語,與案件相關的過去總算是揭開了一直蒙在上面的面紗。

每一個故事,無論是happyending還是badending,不可避免的總會有一個開頭。李雲藝的日記也是一樣!日記開始於三個月前,當命運的軌道開始詭異的旋轉的時候。

許文博的聲音在有點兒空曠的法醫室裡帶了一點點些微的迴音,已經理順的情節和杜炘按照日記順序讀到的有重合也有跳躍。就像是我們常常幻想的以上帝的視角穿梭他人的人生一樣,作為至高無上的讀者,帶著已知的愉悅或者是悲哀去嘗試著體會他人的情感。但到頭來,短時間的體驗之後,真正沉澱的喜怒哀樂,生存還是死亡卻只有本人知道,進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成為再也沒有人會記得的一粒塵埃。

人生啊,開始從不由人,如何結束,你以為會有選擇嗎?

這是李雲藝日記本開篇的第一句話。

許文博的聲音有一些低低的暗啞,彷彿帶著一種遊離在外的冷漠感,但同時,儘管這樣可能顯得很奇怪,杜炘卻從其中感受到了一種悲天憫人的潛藏的柔軟。這是一種既矛盾又協調的體驗!

“李雲藝是李家第一個孩子,跟的是母親的姓,就像滬平那邊老警察所說的,李家確實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家。或許,這個故事的主題應該就是叫做母親的悲劇吧?”

許文博微微停頓的時候杜炘正好看到李雲藝在日記本中一張紙上寫的大大的一句話:我一直逃避我的母親,不想成為她那樣的人,可是直到最後,我才知道,養育一個孩子到底有多麼不容易,甚至,有時候為了養活他,要以傷害他為代價!所以,我要說服自己不能恨我的母親,至少她還是把我養大了,至少她沒有逼著我做別人!

“李雲藝,李雲婷和李雲悠,李家三姐妹,不,或者應該說是李家三姐弟。李家,或者說整個滬平在那個年代過的都不好,經濟的落後會造成很多的悲劇,其中就包括李雲藝的出生。一個被強暴之後的結果……”

杜炘的閱讀速度正好和許文博的話語接上了軌道,許文博沒有說完的話,李雲藝自己卻完整的寫在了紙上:也許這就是一種悲劇的輪迴,無論你多麼想掙脫,但其實一切早就是註定的。我是一個不顧母親意願出生的孩子,現在我的肚子裡也生出了同樣的孩子,只是,我還是愛他。那麼,是不是可以想像,我的母親也有一點點的愛我呢?亦或者是,她的愛全都給了那個人?

“李雲藝是眼看著李雲婷出生的。李雲藝也是眼看著李母是怎麼被自己的丈夫虐待的。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披著道德的外衣但做著畜生的人,李家從來不是一個太平的安樂港灣,李家養出來的人也不是每天會操心吃什麼的平凡人家,扭曲的原生態家庭會像是腐爛的地基一樣,不管上面蓋的房子看上去再怎麼正常都會有一種潮溼的味道。”

許文博說的很感慨,似乎在說李家,又似乎在暗示什麼。

“所以,李母第二任丈夫的死確實和李母有關了?”杜炘雖然眼睛仍然落在日記本上面,但對於李家過去的瞭解已經逐步深入了。

“你看到了?”許文博點了點頭。

“嗯,李雲藝這裡雖然寫的很隱晦,不過,以我們的經驗來看……喝醉酒回家的所謂的父親,當著鄰居家面對正在做飯的李母打罵,過程當中卻不小心踩在了被打翻的豆油的痕跡上面,一腳滑倒正好磕在灶臺上面。這樣的死法……”杜炘不由得搖了搖頭,接著念出日記本上面這段描寫之後的話:到現在我都在懷疑自己的眼睛,是推了吧?母親的手是不是推了一把?

“無論是還是不是,但李母確實有一個需要這麼做的動機……”許文博示意杜炘繼續讀下去。“一個在幾個月之前來到這個落後的小村莊的外地人。一個用李雲藝的話來講,讓整個村子都看傻眼的人,一個看上去不應該屬於這個地方的人,也註定會讓這個地方震盪的人。這是李雲藝的原話,雖然有些不切實際的文藝了,不過,讀到後面,我發現她說的是對的。一個人的外貌可以有怎樣的殺傷力,我想這個故事就是很好的一個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