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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章 第五個案子37

“真的……真的嗎?”修建的精緻的花園景觀並不會因為住客發生的事情而有任何變更,涼亭中坐著的那個貴婦儘管外表上沒有普通母親崩潰的慌亂,但是,眼神中燃燒的絕望的怒火和扣著藤木座椅的用力過度而不自知的手指,就像是已經扣翻開流血的指甲一樣。復仇這樣決裂的情感,無論放在誰的身上,都會像暗夜的篝火一樣,無論如何都會燒出個天明來!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會問這樣愚蠢的問題。你都在這……了,我的敏兒……我的……”偏過的頭,就像是對於自己最柔軟的部分的一種迴避,當再回過頭的時候,因為被埋葬的眼淚和悲傷就像是地底的活火山一樣,奔騰的情緒只會化成一種行動,那就是……“我知道是誰殺了我的敏兒……我害了她啊……”

不一定每一個好警察都是一位好的傾聽者,但是,看似明朗而強勢但私底下又有點兒嘮叨的杜炘卻恰恰具有這個很少有人有的品質。外粗內細,在許文博看來,杜炘是這個詞最好的註解。用心的傾聽,但同時在心裡經過判斷和篩選,從對方的話中找到對方的路,這一點杜炘做的比任何人都好。正如,杜炘不會一驚一乍的對眼前貴婦讓人迷惑的話做出輕易的反應。

“是我,火中取栗這樣愚蠢的決定是我做的,現在這樣的結果,敏兒的死,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錯。我的一輩子,做了無數次危險的決定,每一次每一步都被我賭對了!我也被這樣的自負給餵養成了一個怪物,自己的女兒,女兒……”濃重的鼻音就像是貴婦臉上精緻妝容的唯一的破綻。“我一直以為最終有報應的也就是我,但現在看來,老天爺是早就安排好的……既然你對敏兒動了手,我也不會放過你!”

這個你,到底是誰?老天爺嗎?不,杜炘敏銳的感覺到,這個案子的某些隱情,也許就在貴婦接下來的話中可以窺探到端倪。

“敏兒和那個混蛋……”一個貴婦的怨毒的眼神,就像是隱藏在暗處的冷箭,儘管短暫而隱晦,但站在陽光下一直關注著涼亭這邊情況的李閩允,儘管人類眼睛的精度無法準確的反映出如此複雜的真實,但是從李閩允打了個寒戰的身體反應來看,至少人類的自我保護機制已經感受到了這股明顯的來自於這個方向的惡意。“就像是……大家猜測的那樣,她們兩個完全是政治婚姻,敏兒都是為了我!我們兩家本來就是敵非友,但是,世事走到了當時那一步,我確實沒有了更好的選擇,所以,敏兒才會……”

儘管很堅強,儘管不明顯,但是喪女之痛就像是慢性毒藥一樣,從內向外,就像是長於心臟的吸血水蛭一樣,漸漸的講一個人變成一個只有骨頭而沒有皮肉的空殼。

“只有他,不,只有他們家,除了他和他家那個老瘋子,沒有人會對敏兒做這樣的事。杜炘,杜炘,你不要以為我現在說的是瘋話,我告訴你,你的兇手就在你眼前!就是他!就是李閩允那個王八蛋!立刻,馬上,把他給我關進監獄,判死刑!”因為情緒激動而由坐變站的貴婦,儘管身量並不高,但是整個人就像是已經被逼入絕境的母獅子一樣,喉嚨裡翻滾的是無聲的咆哮,只有獵物的鮮血才能夠稍微安撫。只可惜,她面對的是杜炘,無論是身處上位圈的社會關係,還是作為一個母親的本性爆發,對於見了太多世事的杜炘來說,僅僅是這些絲毫不會動搖他自己的判斷。這個案子實在是有太多不同尋常之處。

“王書記,如果想要找到殺害你女兒的兇手,我需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一般而言,坐著的人面對站著的人,自上而下的姿勢會自然而然的產生被壓制的氣勢,下位者會不由自主的被上位者所影響。但,如果會輕易的就被別人牽著走,那也就不是杜炘了!就算是面對的母獅子留著涎液的利齒,但杜炘可不是什麼小白兔獵物,如果真的要打比方,一隻半眯著眼悠閒地趴在地上伺機而動的暴龍才更像那麼回事!所以,這場目光對目光直白的戰爭,杜炘必然是唯一的勝者。

整個人像是脫力一樣的摔回到椅子上就是貴婦潰敗的訊號!“還有什麼好問的,除了李閩允,還能有誰!”

“您上次見到您女兒是什麼時間?她有跟您提過昨天或者更準確的說,昨天晚上的行程嗎?”杜炘按照自己的步調,試圖捋清受害人昨天的時間線。

“昨天?昨天,我知道昨天上午敏兒跟那個混蛋要去參加一個商務活動,晚上本來我想約了敏兒吃個飯,不過,不過,敏兒她打電話給我說有別的事情。我也沒在意,直到,今天早上我接到了電話……”

“別的事情?您沒問嗎?任何細節對於破案來說都非常重要。如果您有知道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