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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九章 現在10

多麼可惜卻又多麼美麗啊!

藺用的手指穿梭在李雲悠細碎而柔軟的頭髮中,跟主人一樣順從的髮絲帶著眷戀但仍然聽話的隨著藺用的手指而停留在被指定的地方,只有幾絲髮尾依依不捨的跟著藺用的手指直到超出自己所能達到的最遠的範圍。

“這個孩子,我該拿他怎麼辦好呢?”

“藺用,你是聰明人,不要做傻事。現在放下遙控器,憑你的能力可以找到最好的律師來幫李雲悠辯護,雖然是終身監禁,但至少你們彼此還能夠看到。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杜炘的手臂繃直,槍口微微的調整證明他並沒有開玩笑。

“我的病,你們知道了吧?”儘管被槍指著,但是以一個不清楚內情的第三者的眼光來看,藺用真的並不像是個壞人。過於消瘦而蒼白的身型,卻又有著一種在燃燒著的生命力散發的光輝,就像是一汪被無常的世事之火被動的煮沸騰的泉水,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也許某一天就會揮發蒸騰而消失。但,就算有著這樣註定的結局,今天,此時此刻,仍然固執的在自己所能的範圍內流淌。

“杜炘,你為什麼那麼幸運呢?”藺用的上一句和這一句話似乎全然沒有任何邏輯上的聯絡。但,藺用是一個會說沒用的廢話的人嗎?

“我這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刻,你是唯一現存的見證人!你給了我一件衣服,你給了我一句話,雖然現在看不到答案,但終有一天,一切都會站在陽光下。多文藝啊,簡直不是你的風格,但就是這樣,我一直一直,一直記著。”越來越低沉的尾音,最後含糊的彷彿包裹著沉重外殼的柔軟內心一樣,即是保護同時也是禁錮,埋在那個自己珍惜的角落實在太久太久,以至於無論是自己還是別人,都似乎從來不知道這樣的感情的存在。

這個世界有時候真是簡單又複雜!人與人之間像是帶著箭頭帶著重量的線,如果這些人與人之間產生聯絡的線能夠在現實世界中物化出來,一切可能會更加清晰吧!我們又該怎麼去理解那看不透的穿著各色外形的別人的內心呢!

杜炘聽到藺用的話,不明顯的,但是愣了一下。右邊的眉毛忠實的反映出了主人的情緒,抽搐的動搖的眉峰表示著杜炘的不理解。

同一件事情,但是對於不同的人,產生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杜炘救了藺用這件事,對於杜炘雖然用不上跟吃飯睡覺一樣輕重的粗俗比喻,但是也絕不是一件值得多麼記憶的事情。而,對於藺用,杜炘本能的就是覺得他也應該是這麼想的。杜炘想當然的用自己比鋼筋還要粗的神經來考慮別人,在杜炘的世界觀裡,在杜炘的經歷裡,被別人背叛的事情不是沒有遇到過,為此可能會喪失性命的情況也發生過,碰上了這種事情,杜炘的選擇是把他當作一塊兒身上的傷口爛肉一樣,乾脆利落的用正確的刀具剜掉,不過這個過程有多麼痛苦,但杜炘會以機器一樣執行自己的意志。而傷口總會自然的長好,最多留下一個提醒的傷疤!但,男人呢,誰身上沒有幾塊生活留下的傷疤?沒有這樣的傷疤還能叫男人嗎?

杜炘以為自己是瞭解藺用的。縱觀藺用被救之後的經歷,動心忍性不說,處理自己叔父的事情不管幕後是不是他策劃的,但是最終的結果就是實現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拿到藺家的大權之後,無論是在生意上大刀闊斧的改革,在新的經濟浪潮中佔據了相當強勢的位置。對於藺家原來臺面下的那塊,不說別的,僅僅是能夠在改革的過程之中彈壓住反對的聲音,而沒有鬧出來什麼被暗殺之類的過激的報復就足以說明這個人的腦子絕對冷靜理智到超越凡人,而且對於人性的洞察和掌控利用都到了Master的境界。

而且,如果用最簡單直線球的事實來解釋藺用的風格,那麼,就是所有他看不順眼的,或者看不順眼他的;所有他痛恨的,或是痛恨他的人;所有他反對的,或者是反對他的人,在最後,只有他一個人仍然現在好好的活在世界上,做著藺家的家主,掌握著權利。這一點難道不足以解釋藺用這個人嗎?

以杜炘直接的,動物一樣的看人風格來看,就算自己救了他,但是很明顯,藺用並不屬於需要杜炘用心思觀察的人,或者說,到目前為止,杜炘會拿出精神頭用心觀察的人一個手就數得完。但是杜炘是抓主要矛盾的人,對於藺用的標籤,杜炘的判斷就是上面說的,這絕對是一個強勢,冷血,狡猾,知道怎麼為自己謀取最大利益的人!儘管可能本性並非如此,但是現實的環境已經把他完全改造了,現在的藺用和自己當時見的藺用絕不可同日而語。

這種做小幅低的態度,就是放在當時的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