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炘敲了敲停在路邊的一輛普通的比亞迪,許文博知道這應該就是張龍提到的安排在這跟著嫌疑人的便衣。
車窗開啟,裡面是個圓臉的年輕人,看到杜炘似乎還挺激動,就要推門下來敬禮。
杜炘拍了拍他的胳膊,“怎麼樣?嫌疑人回來後就一直在家?”
“是的,杜隊長,昨天晚上嫌疑人和他母親一起回的家,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你在這守了一夜?辛苦了,一會兒回去好好休息,換班的人什麼時候到?”
“謝謝隊長,不辛苦。我還能堅持,能跟您破案子就行。”
許文博一直知道杜炘在整個警隊很有人氣,一方面當然有杜炘帥氣的外形的原因,不過更重要的是,杜炘業務能力超強。
心細膽大,扛得住上面的壓力,也摁得住下面的刺頭,破過的案子就是最好的勳章。
怪不得這些小警察看到杜炘跟看到偶像一樣。
“走!咱們先上去看看。”
狹窄而黯淡的樓道,泛著腐朽的汙跡的木頭走廊,及時外面初夏的陽光耀眼的亮,但是這裡面依然要靠頭上的燈泡才能看清楚腳下的臺階。
明明外面還能聽到市井的生活的聲音,嫌疑人住的三樓亭間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杜炘敲了敲門,門卻應聲開了,沒關?
這個瞬間,杜炘和許文博都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老舊的地板隨著杜炘急切的動作而吱吱嘎嘎響個不停,房間裡倒著三個人,都是杜炘見過的和想見的,但杜炘並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
嫌疑人的母親就倒在門後,杜炘伸手探了探鼻息,還活著。
房間裡一覽無遺,不過10幾個平方的地方,兩張床和一個沙發再加上一個簡易衣架就塞的滿滿的。
嫌疑人倒在床上,不用伸手杜炘也知道沒救了。
畢竟胸口的刀傷騙不了人,已經被大灘的血跡染成深紅色的床單也騙不了人。
杜炘的腳步停留在了倒在嫌疑人床前的房內第三人。
活著的,手上還抓著一把染血的匕首的第三人就這麼倒在嫌疑人的血汙中。
杜炘的臉色很難看,但事已至此只能把空間讓給隨時都帶著證物箱的許文博提取線索。
“救護車和我們的人都在路上了。”許文博不用回頭也知道杜炘想問什麼。
“杜隊長,有什麼我……”
杜炘和許文博其實早就聽到了樓梯的聲音,不過許文博是忙著工作而不想被打斷,杜炘則是猜到了可能是誰,有些無奈。
果然是樓下那個圓臉的小警察,一看到他杜炘就知道這還是個新人,所以才會先安排他做跟蹤保護這一類簡單的工作。誰成想……
“用這個!”杜炘將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許文博塞進來的塑膠袋遞給明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現場而整個人崩潰的小警察。
不知道是因為樓裡的人都去上班了還是都躲在家裡根本不關心外面,小警察明顯的嘔吐聲音並沒驚動二樓的人出來檢視。
好的一方面就是杜炘暫時不用擔心這件飽受關注的前嫌疑人突然遇害的訊息公之於眾,顯然在現階段這種必然會激起軒然大波的事情只會造成辦案難度的增加。
壞的一面,現在這段的動靜都沒人關心,杜炘也想到不能指望有什麼目擊證人能提供關於案件的線索了。
這會是同一個兇手乾的嘛?
經過之前的調查,除了作為第一個受害人李雲婷的犯罪嫌疑人,這兩人之間應該是之前沒有聯絡的。
一個是從來沒有出過s市的小混混!
另一個是從外地嫁過來的前陪酒女郎!
一個主要在被時代快速進步逐漸淘汰而緩慢僵硬的老城區活動,跟著狐朋狗友靠坑蒙拐騙為生。
另一個雖然過去不光彩,但在s市基本是個全新的身份。在高階會所做瑜伽老師,塑造了白富美的假象但其實無論是家庭還是工作的環境都充滿了危機。
現在,本來沒有牽扯但其實命運線已經攪合在了一起的兩個人先後被殺。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聯絡?
看看旁邊的小警察終於吐的差不多了,人是虛脫的,不過嘴已經空出來了。
“昨天晚上他們從警局出來你就跟著了?”
“是……”
杜炘無奈的微微側身擋住了小警察害怕但是又忍不住想往門裡看的視線。
“你在外面都看到了什麼?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