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顴骨破裂,滿面是血,連眼睛也睜不開了。
魏荊天見陣法已亂,立時欺身而上欲先斃了扯繩索的捕快。突然肩頭一陣大痛,已被陸同章刺入胛骨。一瞬之間,四捕快已經穿插換位,站住陣腳,陣法又成。
陸同章一槍見功,槍槍緊逼,不給魏荊天絲毫喘息之機。陣式綿綿轉動,四捕快已將魏荊天鮮血盡染的右臂纏縛在了他的腰間。他只能拼力以左掌來拆解鋼槍,不時地左竄右跳地躲閃,形勢兇險之極。
崔相鰲雖坐在地上療傷,可仍然時時注意著場中的局勢,看到魏荊天受傷被困而王江龍也果真栽了個跟斗,他心中閃過一絲快意。暗道:“魏老賊竟如此了得!被陣法困住還能化解了王江龍的雷霆雙擊。哼!幸好他沒得手,否則他們漕幫以後可更要囂張跋扈了。嘿嘿!現下老賊被箍住了一臂,如同折了一翅的老鷹,可正是下手的最好時機。”他心中竊喜,恨不得立時運功完畢,好突施偷襲,同時他也希望魏荊天能多頑抗一會兒,不要立時斃在陸同章的槍下。
過了片刻,魏荊天又被□□短刀傷了四五處,渾身血染,面目猙獰。崔相鰲唯恐被陸同章等人奪了大功,也不待圓滿收功,強壓著氣血,站起身來,抄過旁邊人的寶劍,喝道:“老賊還不領死?看劍!”他飛身而起,寶劍幻化出一片劍幕,也分不出是斬是刺,向魏荊天罩來。
魏荊天駭然大驚,心中恨恨說道:“終還是要死在崔相鰲劍下了!唉!”他深悔先時沒將崔相鰲斃於掌下。奮力一腳向鋼槍踢去,槍尖在腿上挑起了一大塊皮肉,揮灑著血雨飛了出去。他面目悲壯慘烈,只待就死。
忽然,林天鴻失聲大喊道:“不要啊!”他以“魅形鬼影”的步法搶上前去,用足了全身力氣,縱身向崔相鰲撞去。
崔相鰲呼喝一聲,飛跌了出去。
林天鴻這一撞著實不輕,他栽在地上,頭暈目眩,眼冒金星,差點昏死過去,腹部的傷口撐裂,又汩汩冒出血來。
崔相鰲本就是強行收功,沒有調平內息,被林天鴻出其不意地一撞,氣血翻湧更甚,招式又已用老,變式不得,直直摔在了地上,情狀甚是狼狽。他強行壓住氣血,禁不住咳了兩聲,站起身來,又羞又怒,惡念頓生,殺機立起,喝道:“小兔崽子,你找死。”揮劍便向林天鴻斬來。
“哎!二莊主請息怒!”張若虛忙上來勸攔。
正此時,只聽“嗖······嗖······”數十上百道破風之聲響起,樹叢中射出來漫天花雨、五彩繽紛中夾雜著銀光閃閃的暗器。眾人唉吆連聲,呼喝一片,或避、或抓、或用兵刃格擋,亂成一團。有人竟然是把暗器混合在樹葉、花瓣之中打過來的。四捕快身上中了好幾片樹葉,入肉甚深,手絞住的繩索四端皆被暗器割斷。
緊接著,樹叢中白煙似的冒出來一條人影,兩條白色的綢帶閃電般襲來,迫開陸同章,又靈蛇般絞上四端繩索,連同魏荊天一起被甩了出去。
發射大宗暗器擾亂、打散四捕快、迫退陸同章、扯繩救人,都是一瞬之間,快到令眾人眼花繚亂。眾人反應過來時,只見張若虛一躍而起,空中跨步又縱身,一掌向那白衣身影擊去。
那人在空中微一側臉,伸掌迎來,唇角微動,輕輕一笑。只這極為短暫的一個照面便驚閃了所有人的眼睛,這清冷絕美的容顏如梅苞綻雪,淒冷嫵媚,如花、如畫、如仙子下凡,更如玉女出塵,人間少有,世所罕見。
張若虛一怔,只覺著掌如若無物,內力傾瀉而出。那本必得在房簷上借力的身影竟在掌力的推送之下高升兩丈,向牆外飛去。
“好一個捷步登雲!多謝道長出掌相助。哈······哈······”聲音宛若來自天籟,人卻已不見了蹤影。只聽牆外馬嘶成鳴,踢聲如疾風驟雨般響過,片刻間,遙而無聞,已奔的遠了。
事出突然,出乎意料,院中眾人愣了良久才回過神來喝罵。均不知那美豔絕倫的白衣女子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在群雄環侍之下救走魏荊天?她到底又和魏荊天是什麼關係?眾人胡亂猜測,皆不敢斷定。
☆、無畏激辯浩然堂 失手傷人竹竿巷
張若虛望著那白衣女子和魏荊天消失的地方,沉默不語,神色變得凝重。
崔相龍兩指夾著一枚兩寸餘長,狀如彎月的暗器走上前來,說道:“道長,請看。”
張若虛接過,只見那暗器薄如蟬翼,邊緣鋒利無比,上面鐫刻著“冷月”兩個小字,禁不住念出聲來。
陸同章又拿來兩枚小小的五角暗器給他看,也是同樣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