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傻。
一旁甜妹兒瞪圓眼睛道:
“桐油照得可亮啦!招待所的一頓紅薯,都能賣兩毛錢呢!”
“得,我是看著丫頭活潑可愛,才買你們的桐子!”
老大爺一咬牙,從衣裳兜裡掏出八毛錢,買下二十個桐子,一番牽扯,葉爸爸肉疼送出去一個桐子作為添頭。
“慢走啊您!”
瞅都不瞅蘑菇與前山柿子,老大爺頭也不回走掉,那些野果野菜,精貴精貴的,還吃不飽肚,很少節省的老人家願意買。
等老大爺走掉,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人上來詢問,十個八個桐子接二連三賣出去,最‘大款’的一位中年人,竟買三塊錢的。
一分、兩分、一毛、五毛……
葉家父女倆零零碎碎的收入越來愈多,喜得兩人合不攏嘴,甜妹兒更是恨不得把空間裡的桐子全都從樹上打下來。
直到戲臺上,咿咿呀呀開唱,生意才漸漸冷清下來。而他們揹簍裡的桐子,還剩下三分之二。
“爸爸,原來沒人買猴頭菇與山柿子,買桐子的人這麼多!”甜妹兒眼睛亮晶晶的,恨不得天天在縣城裡擺攤。
葉爸爸扯扯她辮子,“那是因為油票變稀罕啦!”回頭把剩下的桐子都給岳父家打包,看來他們不僅缺菜刀。
“他們都不喜歡吃蘑菇與柿子嗎?”
“噗哈哈!”一位挑著籮筐的中年大嬸,聽聞樂呵,把籮筐在他們隔壁放下,把地上佔地的石頭搬來,邊整理貨物邊笑道,“大兄弟,過得不錯啊!野果野菜桐子樣樣都有,還都是好貨!”
她將幾卷藍灰色褪色舊布,一團一團藍灰白的棉線,帶補丁的棉布,還有幾團棉花,一撮棉籽,將這些排個順序,麻利擺在籮筐裡。
看來出自專門鍾棉花地兒,因為貨好,同樣選擇來角落裡擺攤。
甜妹兒偷偷瞄一眼棉花團旁邊的棉籽,心癢癢,好想把它們埋在地裡,年年都有棉衣棉褲穿,她小手悄悄扯爸爸的褲腳。
“大嬸你攤上才是好貨哩,秋冬這麼冷,肯定有不少人買。”
葉爸爸摟著小閨女,臉上露出幾分羨慕。棉籽可以榨棉油,也可以點燈,對方肯定不需要桐子。
“哈哈哈,咱村裡種棉花的,都是出來混日子。大兄弟,你們是打哪來的?”
葉爸爸留個心眼,回道:“碧山鎮的。”
鎮上一百個左右村莊,誰知道是哪裡的。
那大嬸眼睛瞪大道:
“兄弟是轉門搞長途換賣的吧?碧山鎮離縣城可遠哩!”
“可不是,要兩天呢!還得路上找地兒休息一晚。路途都是山路,顛簸一天半,又吹冷風,都不知道賣的出去不?這日子過得苦喲!”葉爸爸深得媳婦兒真傳,流利背出一套說法,“可是沒辦法,暴雨過後,大嬸子你們也明白——”
甜妹兒精巧五官擠在一團,露出一副自以為憂愁的模樣。
“確實不容易,我村離這裡七、八里路,也就農閒有時間出來賣點存貨。”中年大嬸一臉感嘆。
“大兄弟,我看你這貨都出自深山裡頭,看你老實巴交的,我跟你說啊!有工作的人平時晚上很少出來,明後天人才多,攤販也比今天多一倍,到時候你這蘑菇與山柿,恐怕就有人買啦!”
掙錢的人花錢更有底氣一些。
今晚確實老人婦人孩子居多,男人也有,卻都被戲臺子吸引,暫時還沒逛開。
“多謝大嬸子提醒!”
葉爸爸真心實意感激。
“客氣啥,都是一個縣裡的。大兄弟,你這蘑菇看起來很新鮮的樣子,多少錢一斤,價格合適給我來點兒。”大嬸舔舔下嘴唇,她一開始搭話目的就是這個,想換一點蘑菇或山柿回家給小兒子。
監督隊僅上交糧食與鐵鍋,她家裡舊棉花棉布很多,糧食野菜全都沒有,只能天天出來擺攤,再去黑市偷買一點回家。
幸虧離縣城近,但憑生產隊食堂越來越少的限量供應,全家都吃不飽,家裡還有一個剛生娃產婦,正需要營養。
葉爸爸明白她的意思,順著她的話道:
“大嬸子瞧你這話說的,都是生意人,那需要錢。你這棉布棉衣啥的不錯,不如咱們交換一下?”
兩人一拍即和,開始談論交換價格。
涉及到利益問題,雙方自是唇槍舌戰,你來我往,而葉爸爸這邊的東西明顯太少,最後不得不使用殺手減。
一隻煙燻白肚山鼠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