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裡九點離開了安半城的辦公室,走出這棟大樓,風剛好從對面吹來,而這棟大樓像是一個巨大的空洞,吸引著風。
望向左邊的道路,面無表情地等待著計程車,此時的我只想回到公寓裡。
也是在此時,這座城市除了那間花店,那條小河直街以外唯一的美好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她手上拿著一個寫著遇見的紙杯,紙杯上的吸管隱隱約約冒著熱氣。
也許是我曾在某些瞬間帶著自以為是的幻想,在看到舒瑞的這一刻內心的失落竟蓋過了此時的美好。
這樣的感受該是多餘的……
舒瑞八點鐘就到了這裡,在等待了我一個半小時後感覺到肚子餓了便走進對面的一間叫遇見的奶茶店買了手上的這杯熱飲,出來時已經看到我在等待著計程車,幸好我沒有第一時間上了車,否則她這一個半小時的等待最後會因為一杯熱飲成了一場空。
舒瑞讓我陪她走上一段路,將手伸進她外套的口袋握住她放在裡面的手,我們一起遠離了安氏集團。
人行道上,舒瑞帶著清澈的眼神將熱飲的吸管遞到我的嘴邊。
輕輕吸了一口給我帶來溫暖的微甜熱奶茶,我說道:
“我見到安氏的董事長了。”
舒瑞將吸管放進自己的嘴裡,看向我回道:
“見了就好……我知道這是你為我做的努力,只是對於結果你不要看得太重。”
說著舒瑞停下了腳步站在我的正對面,手離開了我的手心輕輕按了下我的嘴角,然後自己咧開了嘴。
我心領神會地揚起嘴角,又抓起她的手往前走,拉著她在疾馳而過的汽車帶來的風中加快了腳步。
我說道:
“這些人的想法真的很變態,投射在這座冰冷又現實的城市,恐怕容不得你我不接受。”
“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我原以為他知道了自己兒子的所做過為後應該會有所愧疚,怎知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他還說他的兒子從小就優秀上進,努力著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總之,他很支援他兒子,同時他對你也很滿意……在這件事情上有挫敗感的不止安騰,他也一樣。”
說完我注意著舒瑞的表情,而她只是平靜地又吸了一口奶茶。
說到底,安半城還是沒有把我這個無名的小輩放在眼裡,即便我手上有著他們的黑料,他也認為我不可能在他的巨大財富下掀起任何風浪。
……
僅僅在杭州待了三天,我和舒瑞便一起回到了廣州,而杭州的麗美還在繼續走向滅亡。
回到廣州的當天我再次聯絡了向媽媽,而屬於我和安氏這個雙方實力極其不對等的戰爭也在第二天打響。
網路爆料下,安騰乃至安氏迅速成為輿論的焦點。
可沒等到夜晚,便不斷湧出了各大博主釋出的為安氏澄清的影片,幾個知名的法律博主劍指向媽媽的自媒體公司,開始追究所謂的誹謗責任。
在壓力下,當天夜晚我讓張美美去往了上海。
前面的爆料或許缺乏證據,涉及的當事人也三緘其口,張美美在網路上的實名出現開始讓輿論倒向了我們這一邊,而這樣的輿論也僅僅只是讓安氏的股價跌了一點,隨著安氏在網路上的靜默,這一切竟只成了我們這一邊的獨角戲。
事情確實朝我預想的方向發展著,可結局卻沒有如同設想那般,我和向媽媽始終沒有接到任何來自安氏的聯絡。
眼看著熱點一天天逐漸消失,我在週五夜裡接到了來自高大志的電話。
從高大志嘴裡我得知表面上安氏在網路上靜如止水沒有任何發聲,實際上內部的股東因為股價的下跌開始各種明爭暗鬥,安騰父子的處境並不好。
掛了電話,我的神經終於在幾天的緊繃下放鬆了下來,我想如果此時再次曝出一兩個關於安氏父子的醜聞,就算看起來無足輕重,也會成為他們身上很重的負擔。
夜晚,我從舒瑞那裡拿到了她在麗美收集的材料,這些材料足以證明安騰在安氏擁有股份上的麗美上做下的損人不利己的手腳,這份材料我想安氏的其他股東一定會很有興趣,這一定能成為我和安騰父子這場較量最後的勝負手。
我並沒有將這份資料發給上海的向媽媽,而是在整理了一番後,發給了安騰。
很快我便接到了來自安騰的電話。
安騰帶著淡定的聲音說道:
“陸晨,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蚍蜉撼大樹,這種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