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從小貨車上捧出那盆熱鬧繽紛的花卉。因為有些花較高,幾乎遮住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太清楚路況,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捧著花,戰戰兢兢地前進。
她先搭電梯來到五樓,走出電梯後,她繼續捧著那盆珍貴的花卉,準備送去大會議室。
可是——大會議室在哪裡呢?
平常她們只負責大廳的接待櫃檯、董事長室、總經理室,還有小會議室的花卉擺置,大會議室因為平日他們也很少用,所以也只送過一次。
記得那次她是和大姐一起送來的,應該還記得位置啊!好像就在這附近吧……可是找不到啊!
她看不清楚路,又找不到大會議室,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在五樓到處亂轉。捧著大花盆的手愈來愈酸,而且好像快掉下去了,於是她稍微偏過頭,調整盆子的重、心。
她沒發現前方走來一個人,或許那個人也有點閃神吧,兩個不看路的人,就這麼迎面對撞。
“噢!”盆花受到撞擊,盆裡的水濺了出來,灑在那人筆挺的西裝上,不過尖叫的人卻是花晏涵。
那人的力氣肯定不小,他撞到花盆,花盆再撞向她,直接的衝擊力撞得她胸部好疼。原本已經不甚豐滿的胸部,這下肯定更扁了啦!
她也立刻發現,花盆裡的水把人家的西裝弄溼了,她趕緊道歉:“對不起!您的衣服——咦?”
花晏涵眯眼努力瞧著他,這個人長得好眼熟呀!
那男人發現她在打量他,索性移動腳步,換個舒服的姿勢,雙手環胸,大方地任她看個夠。
花晏涵沒有費太多功夫就認出他,因為他的服裝外型雖然稍有改變,但俊冷的面孔其實變得不多。
“你是——”
顏旭?!
多年過去,顏旭依然瘦高,但稍微壯了些,感覺像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而不是過去那個青澀單薄的慘綠少年。
“你總算認出我了!”顏旭貪婪地凝視花晏涵。
上個禮拜他剛從美國回到臺灣,才休息幾天,父親便要他儘快到公司,熟悉公司事務。
十年前,他的母親病重辭世,臨終前拉著他的手,央求他原諒父親。畢竟他是父親唯一的兒子!當年她為他取名顏旭,就是希望他延續父親的血脈。
她放心不下他,拜託他接納父親,讓父親代她照顧他。
為了不讓母親走得遺憾,顏旭勉強答應母親的請求,接受父親的安排,認祖歸宗回到顏家。
沒想到父親強勢冷血,他才剛回到顏家,環境親友都還不熟悉,父親就獨斷地替他辦理休學,強把他送往美國的語言學校就讀,並在隔年替他安排進入當地的大學。
大學畢業後他繼續攻讀碩士,然後開始在美國的大企業實習,累積工作經驗,上個月才終於獲准回國。早在回國之時他就立下志願,無論花多少時間,他都要找到花晏涵,與她再續前緣。
今天他按時到公司,父親告訴他下午將替他舉行一場小型的歡迎會,介紹公司裡的股東和重要主管讓他認識,還要他想一篇感人肺腑的演講詞,拉攏這些股東大老的心。
想到下午即將和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老見面,他心裡就無比煩躁,索性出來走走散心,不料竟被一個捧著花的莽撞女孩潑溼了西裝。
乾淨的衣服被弄髒,就已令人不悅了,更何況今天還有歡迎會,這樣的西裝怎麼見人?他惱怒地抬起頭,本欲發怒罵人,可是一聽到那女孩柔細又慌慌張張的聲音,整個人就愣住了。
這聲音——該不會是花晏涵吧?!
再仔細一瞧——果然就是她!
她幾乎沒變!當然現在的她成熟多了,是個漂亮的小姐,而不是青澀的高中女生,不過那股憨厚純真的氣息還是依然沒變——只除了她臉上的眼鏡不見了!
“你是顏旭?”她瞧得目瞪口呆,差點想伸手摸摸他是真人還是假人?她和顏旭不可能如此有緣吧?
顏旭注視她沒有眼鏡遮蔽的秀氣臉蛋,有些不悅。“你的眼鏡怎麼回事?為什麼拿掉了?”
他不喜歡她把眼鏡拿掉,如此大剌剌地,把自己的清麗展露在他人面前。
十年過去他從未忘了她,他知道自己仍然喜歡她!然而今天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她的下落。
當年他被父親強送出國前,曾經去學校找過她,但是她請病假沒來上課,他來不及與她道別就出國了。兩年後他又回國一趟,但花晏涵早巳畢業了。
在美國多年,他未曾有過深入交往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