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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我先去,那麼到時候,誰來照顧她的寶貝兒子?而新民哥,有他自己的家庭。工作,老婆,孩子,朋友,不可能隨叫隨到,儘管他是這麼承諾的。

只是還有誰,會像老孃和新民哥那麼可靠呢?

那麼,我還是需要依靠別人的了。

翻來覆去地想,想得我都頭炸了,脾氣一天大過一天。我還算有理智,工作的時候不會遷怒,不過我的同事們有點兒被殃及,最倒黴的,就是始作俑者,歐鵬了。

但是歐鵬,並不是很敏感的人,他只覺得我有點兒喜怒無常,名堂稍微有點兒多了些。他高興,就順著我,不高興,就不露面。而這,更讓我煩躁。總覺得,他並不那麼在乎我。

天熱了,他給我買了T恤,粉紅色的,同事們都說好好看,說襯得我面色漂亮極了。我雖然不知道粉紅色是什麼顏色,卻也知道,這種顏色,一般是女孩子穿。“no,no; no,”阿標說,“騷包的男人也會穿呢。”

我很騷包嗎?說不清楚。不過我這人,無所謂,更何況,上班的時候還要穿外套呢,反正別人也看不到,就當,專門穿給歐鵬看好了。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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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長疙瘩了。天熱的緣故,還有心急上火的緣故。上火的原因,說不出來,也許還是因為歐鵬吧。說老實話,這傢伙,成了我的心病。床笫之歡,變得頻繁而火爆,好幾次,我都要發脾氣。不喜歡他老是打我屁股的主意,又捨不得把這傢伙驅逐出我的領土。

我很喜歡他,毋庸置疑。越來越喜歡他,也是事實,因此,對他的期待和要求也在增加,可是,他並沒有達到我的期望值。

老孃幫我收拾床單,換上了麻將席,裝上了電風扇,可是不管用。就算樓層很高,就算自然風不錯,我還是覺得熱。更加讓我熱的是,老孃不斷地催我去相親,眼盲的,看得見的,各種各樣的女人。比我大的,比我小的。做服務生的,賣菜的,都有。我並不認為別人配不上我。作為盲人,其實是我配不上人家。問題是,我越來越篤定,我還是想找一個男人。這話,沒法跟老孃說。

催得急了,我就假裝生氣——我還真沒有生氣的權利,跟老孃說,還想瀟灑幾年,不願意就揹負起家庭的負擔。老孃氣急敗壞,罵道:“你那床單上面,亂七八糟的,不找個女人,怕你憋出病來。你要喜歡誰,也明說啊!你們店裡的?”

我被臊得臉更加地紅了。老天,每次我都還注意了的,怎麼還留下了罪證?臊得我,跑到陽臺上拼命地跑跑步機,直到老孃無可奈何地蔫蔫地離開。

晴娃娃的故事連播,對我的幫助並不大。她的故事裡,並沒有我這樣的人出現。盲人,打工仔,同志,看上去脾氣甚好,實際上名堂蠻多的男人。缺乏安全感,同時又不能給別人以安全感。

我像個鴕鳥,迴避現實,只知道苟且活著,偶爾,貪求一點點快樂。

我更加想念新民哥。早就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也不會抱什麼奢望。可是跟新民哥在一起,我最覺得舒服,覺得生活有滋有味。相比之下,歐鵬給我帶來了激情,卻始終,無法讓我投以全部的信任。

而他,似乎也沒有太多的計劃。不,他有計劃,只是,他的計劃中,似乎沒有我的存在。

阿麗用按摩膏給我按摩臉。她看不得我憔悴的樣子。自然,她對我是好的,不過也只是朋友間或是同事間的那種好。她已經有男朋友,某個代理檳榔的傢伙,有點錢,雖然算不上事業有成。不過阿麗也很滿足。她是外鄉人,找了個長沙的小夥子,小夥子家裡也有地方給他們住,以後結婚生孩子,老人家還能幫忙,她已經很知足了。

阿麗雖然年紀比我小,有時候,卻像我的大姐姐。

阿麗的手,很軟,按摩臉部,很讓人舒服。雖然力道差點,不過洗臉,跟盲人按摩不一樣,我是按摩師,而她是美容師。

單人間裡,阿麗笑嘻嘻地說著她那口子的事,語氣中,有抱怨,卻透著幸福。我也很想說歐鵬的事情,可是總也無法開口。就算阿麗不會大驚小怪,我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床上的事情,說起來太猥褻,而床下的事情,居然也沒有什麼可說。

阿麗突然沉默了一下,接著說:“我們店的按摩師,還只有你最會拉客。我還以為,詹先生死活不會到我們店裡來了,沒想到,他居然也辦了張貴賓卡。不過,他來得,並不勤啊?”

我“嗯”了一聲。阿麗和店裡的員工都有點兒怕詹遠帆,因為那次找茬。韓叔倒不怕他,可是也不願意為他服務。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