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所以,此時豈能還不知曉,一時間議論之聲大作,原來這些人帶自己進城是來討要糧餉的。膽大的倒是一副看戲模樣,膽小的已然萌生退意,實在不想摻和這種事情,卻是往後退也走不了,身後還有人拿著兵刃守著。
“大膽,可知這裡是何處?這裡是府衙,豈是爾等撒野的地方,要見梁中書,明日白天來就是,今夜先回去。”這衙役倒是也沒有多想,反倒覺得自己今夜把這些人堵在門外了,明日去稟報梁中書,興許還能受一番誇獎賞賜。
卻是此時,只見頭前漢子從腰間拔出一柄腰刀,上前就刺,腰刀直接刺穿了衙役的腹部,口中還在大喊:“老子等不到明日了,待得明日,不是餓死,也是凍死。”
此時身旁另外一個衙役嚇得大叫一聲,連忙往大門而去,口中大喊:“譁變了,禁軍譁變了!”
這衙役推門七手八腳開啟大門,連忙往裡衝去,大呼小叫不止。
卻是門外這些軍漢也不急忙去追,反倒不緊不慢往前而去。
此時進門的軍漢也只有五六十號人,全部是鄭智麾下的漢子。其餘大名府軍漢皆在門外不敢進入,也還有幾十號軍漢守在外圍,以免有人逃走。
半夜的大聲呼喊,早已傳遍了整個府衙,四處皆有燈火亮起,也有許多人披著衣服出來檢視。出來便看得幾十個漢子手持兵刃往衙門裡直入。
只見領頭進門的軍漢一口大名府話語,喊道:“無關人等,快快退去,今日只找梁世傑,其他人不想死的快走。”
喊聲一起,衙門前面大多住的都是公務人員,看著這明晃晃的利刃,卻是沒有一人敢上前阻攔,便是衙役捕頭也只在一旁看著,問都沒有上來問一句。
從門外衝進來的那個衙役直奔後衙而去,便是要去稟報梁世傑,到得後衙也進不得院子,便在門外喊得格外使勁:“梁中書,禁軍譁變了,衝進府衙裡來了。”
內衙之中,霎時間也是雞飛狗跳不止,裡面多是女眷,燈火也亮了起來,也有人開門來問是怎麼回事。
梁世傑剛剛睡下不久,又被吵醒,罵罵咧咧幾句,翻身下床去找衣物。
床中還有一個婦人,正是梁世傑之妻蔡氏,也是蔡京之女,此時睡眼惺忪開口問道:“門外何事大呼小叫?”
“夫人且睡下,無甚事情,只聽是有軍漢進了衙門裡來了。”梁世傑不以為意,披著一件衣服出門而去,出門之後的梁世傑一臉的憤怒,便是準備出去看看是誰人敢在這半夜打擾自己睡眠。
待得梁世傑出門不久,門外的叫喊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也是一驚,從門內而出,開口呵斥道:“瞎嚷嚷什麼呢?怎麼就譁變了?”
“中書,城外的禁軍入城了,直有幾百人之多,說是討要糧餉與禦寒衣物,還把姚捕頭殺了,已經進到衙門裡來了。”
梁世傑聞言勃然大怒,開口喝道:“豈有此理,莫不是造反不成,都是不想活了。糧餉每年都是這麼發的,今年如何就不滿意了?一群老弱,還想要多少錢糧?”
“中書,定然是有人帶頭挑撥的,頭前就有一人領頭動手,必然是此人挑唆的事端。”這衙差倒是有幾分小聰明。
梁世傑繫了一下披在身上的衣服,開口怒道:“便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身家性命怕是不想要了。”
黑暗之中衝上來幾十個漢子,領頭一人左右打量幾下,確定了不遠便是梁中書,還開口試探一句道:“梁世傑,軍中的糧餉呢?”
梁世傑也在打量著過來的幾十個漢子,夜月之下也看不清楚,聽得對自己指名道姓,怒道:“你是那個都曲的軍將,狗膽包天!在本府面前也敢口出狂言,莫不是活膩了不成?”
這漢子聞言並不說話,邁步便往前去。卻是身邊有一人速度更快,飛身衝將上去,手中一柄短刀在夜月積雪之下,寒光一閃。
梁世傑還來不及反應,只是下意識往後一躲,待得回過神來,一柄短刃已從胸口抽出,手持短刃之人卻是回身又沒入了黑暗人群之中。
下手之人正是牛大。
梁世傑雙眼瞪得渾圓,卻是還站得筆直,看著胸前不斷湧出的鮮血,一聲話語也說不出來。
幾十軍漢已然近前,一個漢子提腿就踢,把梁世傑踢出七八步遠。
牛大手中短刀還在滴血,入得內衙,眼神四處尋找,在人群中躲藏的牛大便是要尋那蔡京之女。
第五百零七章 抬過來
王稟看著大帳之中這些軍將一個個坐著一言不發,便是頭前鄭相公也在閉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