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突然問。
“很難,”伊斯法罕·尤素福道,“海盜不善於攻堅,而且大明在麻六甲駐紮有強大的南洋艦隊,一旦久攻不下,我們就會遭遇滅頂之災。”
“原來如此。”蓋拉溫點點頭,沒有再堅持己見。
伊斯法罕·尤素福又說:“如果英太子的私掠船隊抵達科倫坡,我們會在一天後得知訊息。而他們至少會在科倫坡停留兩到三天。足夠我們完成集結然後北上去印度沿海堵截他們了。”
“去印度沿海堵截?”蓋拉溫皺皺眉,“萬一他們的目標是馬爾地夫呢?他們會不會佔領馬爾地夫?”
“不會。”伊斯法罕·尤素福很肯定地搖搖頭,“馬爾地夫群島有一千多個島嶼,有人居住的就有二百個,他們能控制幾個?而且馬爾地夫群島的漁民和我們是一家人,那裡就是個海盜窩。就算馬累島被他們佔領,我們照樣可以得到補給。”
第809章一千比二十一
一名強壯得堪比明洲蠻牛的海盜站在福船翹起的船頭,他渾身上下只穿條褲衩,裸著的上半身肌肉糾結,暴露的面板呈現出黑中透紅的顏色,叫人第一眼見了就知道是位在驚濤駭浪中磨練的半輩子的海上老手。
他手中舉著筒裝的望遠鏡,正目不轉睛地觀看著遠方一個個星羅棋佈的小島,彷彿想要從中找出些什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名海盜突然就放下望遠鏡,轉身衝著船艙大吼。
“找到了!雷老大,找到馬累了!”
然後就見一條個頭和打扮都和他差不多,全身肌肉同樣塊塊隆起的漢子從船艙裡面鑽了出來。正是這艘福船的主人雷霸天。雷霸天手裡也拿著一隻望遠鏡,騰騰騰的幾步就上了船艏,然後舉起望遠鏡往那漢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目鏡之中,赫然就是一個小小的島嶼,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房屋,海邊還泊著十幾艘大船。一個木頭堡壘就建在碼頭旁邊,一面新月旗幟正迎風獵獵飄揚——這不是後世天方教國家常用的新月旗,代表的也不是天方教,而是天竺的月亮王朝。一個曾經輝煌的古老王朝,現在卻在天方教的摧殘下奄奄一息,作為這個王朝的分支,馬爾地夫的月亮王乾脆入了天方教,成了一名蘇丹。
“雷老大,那個掛著月亮旗的就是馬累蘇丹的兵營,只有幾百名守軍,都是貴人子弟,不是奴隸兵。”
強壯的如蠻牛般的漢子介紹起了馬累的概括。他是雷霸天的得力干將,也姓雷,名字彷彿沒有記得了,大家都叫他雷蠻子。在雷霸天決定參加陳德芳的冒險行動後,就派這個雷蠻子上了婆羅門教海商的船,去了趟馬累打探虛實,前天下午他才在科倫坡和雷霸天匯合。
雷霸天笑著在自己這位得力干將的肩膀上拍了拍,“蠻子,幹得好!記上一功。”
“天竺的貴人不經打,只要沒有奴隸兵就行。”
“是啊,看來這回又能撈上一大筆了!”
“跟著雷頭那可真是吃香的喝辣的……”
海盜們眉飛色舞的議論起來,他們輕鬆得就像在做一次觀光旅行,根本不把馬累的貴族兵當回事。就連剛剛黑了良心,決心投身海盜產業賴寶、賴福兩父子也是一臉輕鬆。
他們現在可是膽識過人的“老海盜”了,還會怕那些天竺貴人老爺?
這些在小西洋遊蕩了幾個月的海盜早就摸清了這裡的情況。在華夏的八國聯軍入侵之前,天竺這裡的戰爭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場小孩過家家的遊戲。婆羅門教諸國都嚴格奉行種姓制度,當兵得看什麼種,只有剎帝利才能當兵。高等的婆羅門和第一等的吠舍種都是不當兵的。不過婆羅門、剎帝利和吠舍等三個種的人只佔天竺人口的一小部分。絕大部分的天竺人都是首陀羅和達特利,他們根本沒有資格當兵。也就是說天竺婆羅門諸國的軍隊和九成幾以上的人口根本沒有關係。
而天方教一邊更逗,大家都不用當兵,兵都是進口的奴隸,搞到最後連蘇丹都是奴隸——一個國家的皇上居然都是從外國買來的奴隸在當!
不過那些有機會當上蘇丹的奴隸兵打仗的手藝還是過硬的。他們都是從小被拐賣的健壯男童,小小年紀就在奴隸兵的軍營裡面接受嚴格訓練。入了軍營又有嚴格的紀律約束。在戰場上的表現自然比那幫“種”好的天竺老爺強了。
而且,用奴隸兵的不僅是蘇丹,不少阿拉伯大海商一樣喜歡用奴隸兵當保鏢打手。對華夏的海盜而言,遇上奴隸兵就比較扎手的事兒了。
“別他媽得意得太早!”雷霸天扳起面孔吼了一嗓子,“馬累的窮蘇丹買不起奴隸兵,可所羅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