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也可能會分兵!”條頓騎士團的總團長皺眉道,“他們會派出大量輕騎進行偵查,一旦發現我們的騎兵渡河,就會立即報告他們的大汗。到時候,忽必烈就會分出十萬甚至更多的蒙古騎兵來對付我們了!”
“不是還有一萬匈牙利輕騎兵嗎?”陳沖冠道,“可以用他們控制戰場,暫時遮蔽住蒙古人的視線,不需要太久……有幾個小時就足夠騎兵完成迂迴了。因為歐羅巴向來沒有強大的輕騎兵,所以忽必烈不可能在他的一個側面撒出去上萬輕騎兵用以遮護戰場。如果您還是不放心,可以讓一部分會騎馬的義大利弩兵伴隨匈牙利輕騎兵行動,用十字弩去射死蒙古人的輕騎兵!”
這顯然是唯一一個能讓歐羅巴的騎士在將要發生的戰役中發揮巨大作用的方案——如果他們能夠成功迂迴到蒙古軍隊後方的話,至少能把蒙古人逼入肉搏戰。幾萬名騎士和重騎兵,都有挺堅固的鎖子甲和盾牌,體型和力氣都不小,還都是打小練的童子功,還有近戰專用的長劍。要是讓他們衝進蒙古人的軍陣,肯定夠忽必烈喝一壺的。
陳沖冠看著永遠一臉憂鬱,彷彿隨時準備殉道成聖的路易九世,用拉丁語道:“陛下,這是唯一能打敗蒙古人的方案……哪怕最後打輸了,也是在一場慘烈的血戰之後惜敗!獲勝的蒙古人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或許會有幾萬蒙古人被殺。這樣的傷亡,足夠讓忽必烈放棄進一步入侵歐羅巴的打算。因為蒙古人的數量太少,禁不起重大傷亡。他們昔日在中原敗北,其實就是因為承受不了巨大傷亡而主動撤離的。”
一次殺死幾萬蒙古人,哪怕付出兩倍數量的騎士陪葬,歐羅巴人也算取得了戰略上的勝利。歐羅巴的騎士可比蒙古勇士容易補充。大部分上了點年紀的騎士都有好幾個婚生兒子和私生子眼巴巴地等著繼承老子留下的騎士領地。年輕的騎士則有很多苦哈哈的兄弟和堂兄弟沒有出路,天天盼著他們的某個沒有繼承人的騎士親戚能英年早逝。
哪怕聚集在維斯瓦河邊上的幾萬騎士統統戰死,轉眼的功夫就會有同樣多的騎士來填補他們的空缺。而生產一個活的蒙古勇士去替代一個死了的蒙古勇士,起碼得二十年!
而且歐羅巴是個混戰千年的地方,很多地區的民眾都有濃厚的軍事傳統,以當兵打仗為榮。哪怕騎士死絕,也能很容易募集到僱傭兵代替他們。
“這個方案一定會讓歐羅巴的騎士損失慘重的……但是如果歐羅巴少一點騎士,多一點僱傭軍,蒙古人就不是問題了!”以首席封臣的身份坐在路易九世身後的阿基坦公爵愛德華心裡這樣想著。他是最早一批意識到騎士根本不中用的歐羅巴君主之一。
心裡雖然這樣想,他嘴上卻信心十足,“我的陛下!”他用法語對路易九世說,“我贊成陳伯爵的建議,我願意統帥英格蘭長弓兵、威爾士矛兵和阿基坦騎士去吸引蒙古人的正面。”
愛德華本能地感到,和六萬名長矛兵、長弓兵和火槍手還有90門大炮呆在一起肯定是比較安全的!
路易九世輕輕點頭,然後又轉向皇帝阿爾方斯一世,“皇帝陛下,我想陳伯爵的方案是可行的,基督的騎士會用矛和劍教訓那些膽敢冒犯上帝的異教徒的!”
阿爾方斯一世沉默半晌,顯然在計較得失,最後才緩緩地道:“我計程車瓦本軍團可以用於正面……伊比利亞騎士經常下馬作戰,而且善於使用十字弓,可以讓他們和士瓦本軍團的長槍兵一起作戰。”
根據大公教會的命令,十字弓是不能在基督徒之間的“友誼賽”中使用的。因此大部分歐羅巴騎士都不會使用十字弓,但是伊比利亞的騎士卻和天方教徒鬥爭了幾百年,自然不受“十字弓禁令”的約束。
“這樣很好!”路易九世重重點頭,“那麼吸引敵人正面的部隊就由皇帝陛下親自指揮吧。”
阿爾方斯一世並沒有什麼異議,“那麼迂迴的騎士就由國王陛下統一指揮吧。”
指揮騎士迂迴肯定是比較危險的差事,搞不好就成聖徒了。可是騎士老爺難指揮是出名的,在維斯瓦河前線,能夠驅使幾萬騎士的人物也只有皇帝阿爾方斯一世和法國的完美怪物路易九世。現在阿爾方斯負責指揮正面的步兵,那麼迂迴的騎士就只能麻煩路易九世了。
……
“大汗,歐羅巴人的大軍現在集結在一個名為華爾沙娃的市鎮周圍,還在附近的維斯瓦河面上架起了浮橋,並且在河東岸建立了幾個堡壘。”
忽必烈的那個架在馬車上的大帳篷內已經沒有了美女、美酒,而是擺上了張長桌子,鋪上了繪在羊